自此以后,每日早晚采摘彩虹蛋就成了白水唯一的娛樂項目。而到傍晚時分,委蛇與食火鳥也會陪她去溫泉里泡上一泡。
轉(zhuǎn)眼間又是兩個月的時間,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尸體對于太乙余糧的吸收,已經(jīng)從最早的胸前蔓延至了腹部。如果按照這個進度,奢比推算大約只用一年的時間就可以將其全部吸收了。
尸體在吸收過太乙余糧后僵硬的皮膚不僅變得好了些,就連全身已經(jīng)生出的黑色長毛也有了退化的跡象。
“這水真的太舒服了。泡上半個時辰就能緩解我這一天的所有疲勞?!币鼓凰暮希R粯影姿呀?jīng)躺在了溫泉中。
“嘎嘎!”食火鳥原本埋在水中的大頭忽然冒出回復(fù)了兩聲。
委蛇的紫金頭顱同時也從水中冒出。
“委蛇,你這樣突然從水中冒出來太嚇人了。你還是別沉在水中了?!笨粗饾u浮出水面的委蛇,白水還是覺著后背發(fā)涼。
“你的意思是這泉水可以有助于療傷嗎?”聽到食火鳥的話她才明白,原本委蛇和巫真都曾在這里面療過傷。
“這水既然這么好,為什么不把你的主人放在這里面呢?”白水突然問向了頭顱飄在水面的委蛇。
委蛇像是思考了一下,然后只是輕輕搖著頭,紫色蛇信子也在空氣中撥動著。
“好吧,那等我回去問問奢比再說。委蛇,奢比在這里喊山喊了六百年,那你呢?你在這里多久了。”白水一直從心里敬佩奢比與委蛇,一個為了朋友一個為了自己的主人,在這渺無人煙的地方一待就是這么久。
聽到這個問題,委蛇橙色的眼瞳像是突然被點亮的寶石,月光下發(fā)散出炙熱的光芒。但片刻之后委蛇像個忽然失望的孩子,雙眼緩緩閉起,又一次把整個身體沉入了水底。
看著委蛇的失落,白水心里也是徒增了幾分憐憫??僧?dāng)回頭再看到呆頭呆腦的食火鳥也正望著自己時,不由哀嘆道:“五彩,要是我死了你會一直守在我身邊不會?”
食火鳥聽到她的問話,先是一如既往的扭了兩下腦袋,然后像是學(xué)著委蛇的樣子,把眼睛一閉也一頭扎進了水中。
“呃…同樣都是神獸,為什么會差別這么大…”似乎再也不愿多想的白水說罷也躺向了水中。
……
“希望能有作用?!辟M盡周折,看著已經(jīng)放入水中的尸體,白水不禁感嘆道。
原來第二天白水就找了奢比商量將尸體放入溫泉中的事。期初奢比一是怕不知道尸體遇水會怎么樣。二來怕萬一出了什么問題,等巫真回來就不好交代了。
可另一邊又受不了白水執(zhí)著的請求一試,不過最終在三比一的票數(shù)中奢比還是妥協(xié)了。因為除了白水,連委蛇與食火鳥也都贊成一試。
尸體進入溫泉的第一天,白水與奢比是寸步不離,無時無刻都在觀察著尸體的情況。
二人二獸就在這樣的提心吊膽中度過了前面的三天,好在直到現(xiàn)在尸體也沒有出現(xiàn)任何異常。并且令人欣慰的是,按照白水的推測,在水中為尸體治療的效果的確是快了一些。
群山之上,云層縹緲月如鉤。
從把尸體運至這溫泉之后,白水除了治療期間要在水中,其它時間都在岸邊歇息。到了深夜,奢比與委蛇就會寸步不離的留在這里看護尸體。
“五彩,你說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治好他呢,都來了這么久了,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問誰誰都不說?!眲倓傔M入夜晚,明明喧囂的蟲鳴聲卻把這里襯托的更加靜寂了。此刻無事的白水正由食火鳥陪著漫步在山泉邊。
“巫真也不知道怎么樣了,找沒找到好歹也回個信兒啊?!笨粗炜漳堑扒迳膹澰?,白水繼續(xù)道:“我好想都廣之野啊。原本以為半年之內(nèi)我就能找到木曰一,沒想到一出來會耽誤這么長時間。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堅持住,希望九頭黎千萬別去!”
“嘎嘎!”食火鳥忽然朝正在自語自語的白水叫道。
“怎么了?”當(dāng)她回過神來,食火鳥已經(jīng)搖擺著停在了她的跟前,嘴中還叼著一片手掌大的黑色東西朝它遞來。
“這是什么?”白水從它口中接過東西,就對著微薄的月光打量著。
這片黑色的東西,大小和手掌差不多,圓潤的邊緣有個微微凸起的弧度,像是一枚壓扁了的桃子。月光下表面還泛著幽幽寒光。
“這是鱗片?!”當(dāng)白水剛剛看清楚這東西,就覺渾身汗毛炸起。
因為白水很快意識到,在這片深山中,附近幾乎是寸草不生,突然出現(xiàn)這么大一塊鱗片,在此刻的黑夜中任誰都會不寒而栗。仿佛已經(jīng)有只恐怖的巨獸在黑暗中窺視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