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烈一身風(fēng)塵仆仆,現(xiàn)在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唐笑知道讓他去洗澡是不可能了。于是端了盆熱水來,用毛巾蘸了水去擦成烈的臉。
成烈雖然一向風(fēng)里來雨里去的,但皮膚半點不糙,平時也沒見成烈用什么護膚品,以他的性格應(yīng)該也懶得折騰,于是唐笑分析成烈這大概是天生麗質(zhì)。
不止不糙,還曬不黑,看著是健康的小麥色。再加上眉骨深刻,鼻梁挺直,唐笑一面擦著一面默默在心里感嘆,她家成烈真是太好看了。
成烈半睡半醒間,能感覺到唐笑在幫自己擦臉擦手,還給他脫了鞋。本以為做完這些她就該走了,誰知道接下來,她開始解他的衣扣了。
成烈一把握住唐笑的手,睜開眼問:“干什么?”
唐笑嚇了一跳,還打算趁成烈睡著了檢查看看他是不是就跟上次一樣身上帶著什么傷,卻沒想到這個乖乖讓她擦了半天的人竟然還醒著。
“幫你脫衣服?!碧菩λ餍蕴拱住?br/>
成烈不想讓唐笑看到自己身上自殘留下的痕跡,更不想讓唐笑知道任菲琳給自己下藥的事。于是他推開唐笑的手說:“不用?!?br/>
成烈冷淡的態(tài)度讓唐笑有點受傷,明明是夫妻,這樣卻好像外人一樣。她心里有點堵,也不再堅持,直起身說:“回床上睡吧?!?br/>
“不了,我身上臟?!背闪艺f。他這外套這幾天都沒換過,估計都有味兒了,在外面怎么樣都無所謂,反正大家都是大老爺們兒,但是唐笑不一樣,她是女人。
唐笑止不住又心疼了,成烈身材高大,躺在沙發(fā)上估計翻個身都能掉下去,這樣怎么能好好休息?可他現(xiàn)在竟然說自己臟……
“我又不嫌棄你,臟了再洗就是了?!碧菩φf。
“我嫌棄。<>”成烈不耐煩地說:“行了別啰嗦了,回去睡吧,我自己躺會兒。”
唐笑愣了愣,沒料到成烈會是這個態(tài)度,自我反思了下,是不是自己真的吵到他休息了?成烈微皺著的眉頭和蒼白的臉色讓唐笑無法去責(zé)怪成烈對自己的不耐煩,她想她應(yīng)該理解他。
于是唐笑轉(zhuǎn)身回了臥室,過了一會兒又輕手輕腳地出來,拿了條毯子小心翼翼地給成烈蓋上了。
唐笑走后,成烈睜開了眼睛。剛剛對唐笑說出那句話他就后悔了,他的小女人一向是被他寵著的,他從不肯對她說一句重話,即使她對他撒謊,他雖心情復(fù)雜,但還是不愿意輕易沖她發(fā)脾氣。
因為唐笑很脆弱,她是一個看起來堅強,實際上很脆弱的人。就像最堅硬的外殼下往往包裹著最柔軟的內(nèi)核一樣。
他把她搶回來的時候,曾經(jīng)在心里發(fā)誓要一輩子對她好,要保護她不受到任何傷害。
他不知道她剛剛有沒有難受,但是即便那樣,他也不想讓她看到他身上的傷口。
成烈知道,后者是會更加令她難受的事。
成烈躺了一小會兒,攢足了力氣,從客廳柜子里找出醫(yī)藥箱,拿了紗布和藥物自己躲去洗手間包扎。
傷口都不算大,但是深,不然不夠疼,又怎么能讓他清醒呢?,F(xiàn)在傷口流出來血全干了,和衣物黏在一起。成烈咬著牙一口氣把衣物從傷口上剝離,那一下疼的可真夠**。
成烈臉色煞白,額頭冷汗涔涔,但不敢耽擱,迅速地沖干凈傷口,然后撒上藥粉匆匆包扎了事。
唐笑沒睡多久就被腦中吵醒,她睜開眼迅速把鬧鐘關(guān)掉,怕影響到在客廳睡覺的成烈??墒浅闪衣犚娾徛曔€是醒了,只是閉著眼沒動。<>
抬頭看了眼墻角的壁鐘,現(xiàn)在是七點四十,唐笑大概睡了一個小時多點,這么早起來做什么?
成烈瞇著眼看著唐笑眼神朦朧地從臥室走出來去洗漱,接著換了一身衣服下樓。
廚房里傳來唐笑和周嫂的聲音,原來唐笑在做早餐。成烈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心里說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他知道唐笑在這個家肯定會受委屈,唐笑也跟他說過自己不在意,他原以為他媽讓唐笑做做樣子也就算了,沒想到這都過了這么久了,唐笑還在家做這些本該周嫂負責(zé)的工作。
早上八點半,是成家人一起吃早餐的時間,這個規(guī)矩是成家的一家之主成寬定下的,即使是連成烽這樣標準的紈绔也不敢不遵守。不過只要成寬不在,他一向是起來吃個早餐就上去補覺,成母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dāng)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