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人很多很擠,很多衣衫襤褸的人也擠在里面,把我唯一的一套正裝都弄臟了。大巴路過隆村的時候,我把頭抻出窗外看,一大片荒山野嶺,里面矗立著無數的墳墓,突然間我有一絲傷感,我想起了在這里找到的第一份“工作”,索哥人已經離世,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家人,有沒有舉行葬禮……
突然,在隆村站上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我一開始沒想起來他是誰,直到他走過我的位置,我才記得他是我在隆村看到的那個流浪漢。
我的心猛地一緊,他為什么會上這班車?
有沒有可能他在跟蹤我?
他跟蹤我做什么呢?
我胡思亂想著,不知過了多久。車依舊緩慢地開,已是黃昏時分,司機師傅把車內的燈光開了起來。我有些困倦,準備略微休息一會,我回頭看了看那個流浪漢,不知什么時候,他的座位上已經空了,或許是已經下車了。
我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時“?!钡囊宦?,手機里收到了一條短信,我打開一看,原本安排在下午的面試由于某種原因,改成了第二天早上十點,這意味著我必須要在c醫(yī)院旁邊住上一晚。
就在此時,突然坐在最后一排的一個男人大吼一聲,像是突發(fā)了什么惡性疾病一樣,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起來。整個車廂里面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有幾個熱心人趕緊跑過去查看那個男人的情況。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我似乎隱隱看到那幾個熱心人的袖口里藏著利刃,我不敢想他們袖子里藏的刀是用來做什么的。
我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我坐在座位上,時不時向那個男人瞟一眼。
很快車就到站了,我站起身拎起包頭也不回地走了下去。
在路邊買了點吃的就直接走進了旅館,此時夜色已深,我打開電視看了起來,地方電視臺突然插播了一條消息:
“一小時前,一輛載有30人的大巴離奇失蹤,有民警發(fā)現大巴經過的路面上有呈滴落狀的血跡,但是該車輛行駛至c醫(yī)院站牌時,血跡突然消失。該大巴車到現在下落不明,車上所有乘客的全部失聯(lián),請大家積極提供線索,為救援和搜索行動提供幫助和支持?!?br/> 在這條新聞的結尾處,我看到了那倆大巴車的樣子,居然就是我剛剛乘坐的那輛大巴!
恐懼瞬間擊垮了我的內心,我一個箭步將賓館的門反鎖了兩道,將窗戶緊閉,又將雙層窗簾拉上。蒙在被子里的我手腳冰涼,心臟一直突突突地跳動。
大巴車里面留下的血跡很可能是那個被害的男人留下來的,不過第一時間沖向他的那幾個人都帶著利刃,也是令我著實困惑不解,現代社會還需要攜帶刀具防身未免有點過于荒謬了。不過血跡突然消失又是為什么呢?從電視里提供的照片絲毫看不出來滴下的血呈現越來越少的跡象,也就是說這輛車一定是在c醫(yī)院發(fā)生了什么,導致其突然消失。
我越想越睡不著,我想起了之前和索哥在一起的一段時光,其實內心也是一陣后悔?;蛟S我真的不應該見錢眼開,莫名其妙的去參加索哥的應聘,這樣我就不會認識他,也不會經歷這么多詭異的事情。但是現在后悔也沒什么用了。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父母曾經帶我去算過命,道士曾說過我會一生坎坷,但是中年之后會變得安穩(wěn)起來。我也不想知道上帝會拿什么來補償我,我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道士所說的中年,我只是想能快樂的度過每一天,但是似乎是不可能了。
我胡思亂想著,就在此時,突然傳來了三聲極為清脆的敲門聲“咚咚咚”,這三聲在極度安靜的空間下如一聲驚雷,著實嚇了我一跳。
究竟是誰,這么晚了回來賓館找我呢?
我在猶豫要不要裝睡,還是起身去開門。
“咚咚咚”又是三聲,不管是從力度還是間隙,和剛才的三聲幾乎是完全一樣,聽不出任何的急躁,我甚至在懷疑門口會不會是站著一個機器。
“誰?。??”我大喊,似乎想通過聲音壓倒內心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