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步子放慢,與前面的伙計稍稍拉開距離,小聲對劉春草道:“那推車我知道怎么做。”
劉春草咋一聽見這話,一時間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頓了兩秒,一雙精明的眼睛閃過亮光,抓著罌粟的手又緊了幾分:“翠花,你說的……是真的?”
罌粟含笑點了點頭,見前面伙計回頭打量,忙拉著劉春草往一旁走了幾步,小聲附在春草耳邊低語了幾句。
劉春草一臉欣喜的點了點頭,“我這就去與大郎說。”
不多時,李大郎就過來了,他平日里極少與罌粟說話,一方面是因為不喜,另一方面是因為避嫌,此刻卻十分激動的看著她,小聲問道:“你說你知道怎么做推車?”
得到罌粟毫不遲疑的肯定之后,李大郎那張黝黑的臉上笑意一瞬間散開,聲音一下子提高,激動地道:“我去跟掌柜說!”引來了店里伙計探究的眼神。
罌粟快速伸手攔住他:“等一下。”
李大郎不解的看向她,罌粟壓低聲音:“你可知道你們掌柜收了趙老爺多少銀子?”
李大郎探究的看了一眼她,不解的問道:“你問這個干什么?”
罌粟雙手環(huán)胸,淡笑一聲,反問道:“你以為呢?”
李大郎被她反問得一愣,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低聲解釋道:“你放心,工錢我們東家肯定會給你的?!?br/> 罌粟嘴角微微勾起,給了李大郎一個哂笑。
李大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只覺得沈翠花這個笑里面包含了一絲……不屑。反正自從她病好了以后,就好像變了一個人,讓他心里有點……有點看不透的感覺……
“趙老爺給了你們東家多少銀子?”罌粟再一次問道,眉目間已經(jīng)多了一絲不耐。
李大郎遲疑了一會,才低聲道:“聽說定金是五十兩,至于做成多少我就不曉得了?!?br/> 罌粟點了點頭,下巴微微揚起,明艷的鳳眸多了一絲漣漪,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她看向李大郎,打量了他幾眼。
李大郎被看的心底有些發(fā)毛,忍不住偏頭躲了躲她的眼神。
這時,罌粟終于說話:“你,去跟你們老板說,你認識一個能人巧匠,許能將推車做出來,今日將圖紙帶回去給那人看看。”
見李大郎還呆呆的看著自己,罌粟蹙了蹙眉,解釋道:“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比較尷尬,我一個婦人出面,不定要惹來什么閑言碎語,這事就得靠你出面了。”
李大郎立即明悟,點了點頭:“我這就跟東家說去?!?br/> 托了那所謂的‘能人巧匠’的福,掌柜的一聽就讓李大郎夫婦拿著圖紙趕緊回去,看看那能人巧匠能不能將推車做出來,于是三人今日早早的就坐上了牛車回村。
罌粟心里盤算著山上的山里紅不能再耽誤了,若是熟過了可就不好了,可是……若她不能將山上所有的山楂摘光,必定很快就會有人跟風賣起冰糖葫蘆,她可不想有人來分這一杯羹,只是……又不能將山上所有的山楂樹全都變?yōu)榧河小?br/> 劉春草坐在罌粟對面,時不時往她臉上看上幾眼,李大郎坐在前面趕著車,也時不時轉(zhuǎn)過頭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