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郎打小就疼弟弟,覺得是沈翠花克死了二郎,一怒之下在二郎頭七,將沈翠花跟二郎的尸體關了整整七天,沒成想第二天打開門,沈翠花就瘋了。
李大郎想將沈翠花再賣給牙婆,可牙婆哪里會要一個瘋子?李大郎一連問了好幾個牙婆,都沒能將沈翠花賣出去,李氏心善,覺得沈翠花著實可憐,便將她留了下來?
可一段時間之后,沈翠花的肚子卻漸漸大了起來,村子里的風言風語也傳得到處都是,說什么的都有,最難聽的是說沈翠花跟李大郎勾搭在一起了。
這話傳到李大郎媳婦的耳朵里,她氣的差點沒打死沈翠花,李大郎也沒攔,心里一方面恨她給死去的二郎戴了綠帽子,另一方面覺得這女人丟了他們家的臉面!
因沈翠花是李家買來的,旁人也不好插手,里正也只說是他們的家事,不管不問,多虧了李氏心善,一再求情,才保住了沈翠花的性命,不過李大郎媳婦還是將人趕出了家門。
李氏就將人給安置在了村后無人的茅草屋里,背著李大郎隔三差五偷偷給沈翠花送些吃食,這才令她們母子沒能餓死。
“大伯,你可得給我做主!這瘋寡婦打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咱們村里不少人都被她撓過!這一回她分明是把我家二狗往死里打啊……二狗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我也不活了!”
張朵梅知道自個方才說錯了話,也不與李氏爭執(zhí),爬著抱住張里正的大腿,哭訴道
“翠花雖然有些瘋傻,但梅子你也不能血口噴人!什么屎盆子都往她頭上扣!二狗什么德行咱們村里人心里都門清,他現(xiàn)在都這幅樣子了,你不想著去找郎中,卻在這里大吵大鬧,你是不想管二狗的死活了?”李氏一副護犢子的樣子。
罌粟在茅草屋里聽著李氏這番維護的話,清亮魅惑的鳳眸微微一動,只聽小包子道:“娘,這些年一直都是奶奶悄悄的給咱們送吃食護著咱們,若是沒有奶奶……”
小包子臉色黯淡,罌粟心里了然,她身上的濕衣服并沒有換下來,牽著小包子從屋里走了出來。
見她出來,李氏忙走到她跟前,將她和孩子仔細打量了一番,見她跟孩子都沒事,臉上的擔憂才少了一些。
罌粟打量了李氏一眼,跟腦海中前身記憶中的婦人畫上等號,心下了然,這就是她那個心善的婆婆,只聽懷中小包子沖著李氏喊道:“奶奶……”
李氏聽見,臉上立即露出和藹的笑,正要對小包子說些什么,卻被張朵梅給打斷了。
“小娼婦你心可真毒!把俺家二狗給打成這個樣子,你賠我男人!”說著上前就要惱沈翠花,被李氏一把攔住,張里正忙喚了幾個婦人上前拉住了張朵梅,責備道,“鬧什么鬧?還不快找郎中瞧瞧二狗這是怎么了?”
張朵梅對張里正有些敬畏,聽了話也不敢再鬧,只抹著淚道:“二狗這手腳都斷了,我一個婦人上哪去請的大夫來呦?”
張里正瞧著李二狗那副渾身發(fā)抖,活似見鬼的樣子,心中多了些不安,對圍觀的村民開口道:“去,先把村東頭的劉老大請來給二狗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