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初,天光微涼。
在前往犀月江的必經(jīng)之地,那無名的小村落里,迎來了三個行色匆匆之人。
三人皆是穿著一身灰色的僧袍,頭頂上一片光禿禿,一看就是出家的僧人。
很快,當(dāng)他們來到村尾處,看到此地一片雜亂,頓時停下了腳步。
其中一個僧侶在一堆黑灰前停下,用手抓起了一把黑灰仔細(xì)打量,還看到了地上散落的些許衣物碎片。
“和圣菩薩的遺骸一模一樣,出手之人是同一個人?!?br/>
“我們終究還是來遲了一步,這個方向……他必定是前往了犀月江?!?br/>
“那我們還要追嗎?那里可是母筮真人的道場?!?br/>
其中一人問道。
“犀月江與我們白佛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貿(mào)然前往肯定會引起母筮真人不滿,不過眼下恰逢共食大會在即,我等可假意前去參與共食大會,暗中行事即可?!?br/>
“此事可要告知住持?若無住持口令,我等貿(mào)然踏入犀月江,萬一出了事,我們可擔(dān)待不起。”
“無妨,圣菩薩被毀,圣骨被奪,此事事關(guān)我白佛寺百年大計(jì),若圣骨無法尋回,住持亦不會放過我等。
可我等若是能將圣骨與兇手一并帶回,屆時這枚圣骨的歸屬定能讓我三人從中脫穎而出,無論是誰都有機(jī)會繼承圣骨。
你二人,去是不去?”
“那便依廣度師兄之言,我們一同前去!”
另外兩人稍作猶豫,最終還是聽了那名為廣度的僧侶之言。
圣骨的誘惑力對他們來說實(shí)在太大,誰也不想放棄。
很快,三人便離開了此處無名村落,向著犀月江的方向而去。
……
另一邊,從離開無名村落后楊桉三人就連夜趕路,一夜過去,剩下的路程也走了大半,預(yù)計(jì)如果速度再快點(diǎn)的話,天黑之后要不了多久就能到達(dá)犀月江邊蛇龍渡。
此時,三人一邊趕路,但相互之間的站位卻始終有些怪異。
楊桉默默的跟在二人身后,目光飄忽,像是在欣賞四周的風(fēng)景,又像是做賊心虛一般不敢言語。
而盤玉一人走在最前面,根本不搭理后面的兩人。
盤石則是不斷的追在盤玉身側(cè),喋喋不休的言語著什么。
“師妹!你一定要冷靜!一定要克制!”
“楊道友可是出手救了我們,沒有他的話,我們說不定已經(jīng)被那穢道士給害了,相比之下,不過是讓你的小須彌袋裝點(diǎn)東西而已,可莫要因此因小失大?!?br/>
“再說了,你那小須彌袋乃是上等的法器,無論裝進(jìn)去什么都會被單獨(dú)隔絕起來,互相之間沒有任何的影響,你……你就當(dāng)做那就是根再普通不過的棍子?!?br/>
“……”
原本絲毫不搭理他正在快步行走的盤玉,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停住了腳步,扭頭氣呼呼的看向盤石。
“再提棍子的事,等回了山,我就把你和皿師姐的事告訴師尊!”
“好嘞!不提了不提了,你可真是我親祖宗?!?br/>
“哼!”
盤玉氣鼓鼓的哼了一聲,然后繼續(xù)扭過頭去,不再搭理盤石。
盤石當(dāng)即如同斗敗的公雞,放緩的腳步,和楊桉走在了一起,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
他沖著楊桉尷尬的笑了笑。
“哈哈哈,楊道友你別介意,那啥……女人嘛,你懂的,就愛心口不一,你別放心上,我這做師兄的多多少少還是有點(diǎn)面子的?!?br/>
“咳咳……盤道友所言極是,所言極是!”
楊桉裝作什么都沒看見。
二人不禁相視一笑,心照不宣一般又快速錯開了目光,扭頭看向別處。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