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重生,馬超的嬰兒期稍稍有點長,三年如同軟骨病人般的臥床,一朝老天開了恩能夠當個正常人了,幸福的生活才剛剛要開始,卻又被突如其來的災(zāi)禍奪走。
父親遠征,母親被燒死,真是家破人亡。
比之前世那個不完整的家,本想在這一世里能夠得到圓滿,依然是不能如愿。
沒有人的時候,馬超時常望著虛空發(fā)呆,到底老天安排他來這個千年前的時空是為什么?難道僅僅是為那句“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不成?可是,這樣的安排也太殘酷了。
馬超始終忘不掉母親慘死的情景,那樣的烈火焚身,母親緊緊護住自己,任由火苗將她寸寸吞噬,還不忘叮囑于他:“超兒,你一定要活下去,等著你爹爹來救你......”
爹爹?馬超沒有等到,等來的卻是蒙著面的一空大師。
他們說自己長相妖孽,是母親與一空大師私通的“野種”,開什么玩笑?三國英雄馬超怎么會是這樣不堪的一個出身,怎么會是和尚的私生子?馬超堅決不能認同。
但是,誰能告訴他,自己這雙和一空大師同樣藍色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即便放在現(xiàn)代,父母雙方都是黑眼睛,斷然是生不出一個藍眼睛孩子的好嗎?
小小的馬超,內(nèi)里卻裝著一個成年的靈魂,饒是這顆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頭腦,也想不通這里頭的關(guān)鍵。
除非自己真的是母親與一空大師的孩子,否則就沒辦法解釋“妖孽”的相貌問題。
想到這里,馬超趕緊甩頭,強迫自己掐斷不切實際的臆想。
“我馬超就是西涼都護馬騰的兒子?!瘪R超一次次對自己說道。仿佛這樣就能將那些流言蜚語平息掉似的。
“師弟,你怎么了?”旁邊的床榻上一個小和尚揉了揉睡眼惺忪惡眼睛,向馬超關(guān)切問道。
這是比馬超大三歲的風(fēng)竹小和尚,與馬超住在一間禪房里,平日里兩個人關(guān)系十分要好。
哦,對了,現(xiàn)在的馬超已經(jīng)改名叫走召了,他的真名沒有人知道。
走召看了眼風(fēng)竹,眨眨眼道:“沒事啊師兄,我可能睡迷糊了。繼續(xù)睡吧!”
說著就躺進了被子里,合上眼睛。
風(fēng)竹“哦”了一聲,也很快進入夢鄉(xiāng)。
此時,是光和六年初夏,走召七歲了,成為天賜寺的俗家弟子也已經(jīng)三年。
這三年來,他跟著師父一空大師識文習(xí)武,功課每天都安排的滿滿的,學(xué)的不好還要受責罰。緊張的學(xué)習(xí),讓他每每想起前世里上學(xué)時的樣子,也逐漸把那些繁雜的心思慢慢撂下。
就如后世里有句詩說的好: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
現(xiàn)在的走召滿心里都是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
只有學(xué)好本領(lǐng)才能早日成才,到時候為母親報仇,也能光明正大的去見父親。
聽說父親早就遠征回來了,只是他還不知道自己活著。
師父總是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他們父子相認的時機還沒有到,什么時候他的武藝可以自保就允許他下山。
好吧!不得不承認師父說的有道理,父親雖然是大將軍還不是保護不了妻兒,讓他們母子被奸人害了也只能徒留傷悲。
所以,一身好本領(lǐng)是必須要具備的,走召安下心來,每天如饑似渴的學(xué)習(xí),揮汗如雨的練功,令一空大師頗為贊賞。
這一日,適逢寺里要辦一場法會,僧俗弟子都停了學(xué)業(yè)去寺里各處幫忙。只有走召例外,他被一空大師指派去蓮花山后山一處僻靜的地方繼續(xù)練功。
走召明白,又是因為自己獨特的長相罷了。
這幾年,但凡寺里有重大活動,師父都會打發(fā)他去別處暫避,以免被有心人看到而洞悉他的身份。
師父的好意走召能理解,但畢竟還是小孩子,哪怕他的前世也才只是剛剛成人的年紀,總免不了玩鬧之心。
走召聽著寺里傳來的梵音裊裊,忍不住豎起耳朵聽個聲響。
聽了半晌覺得無聊,便起身從木屋里走出來。
眼前是綠樹成蔭、鳥語啾啾。
從山腰上看下去,西涼府的府城涼州清晰地映入眼簾,那四面烏青的城墻,靜靜俯臥在平坦的一方土地上,周邊是良田千頃、綠水環(huán)繞,阡陌縱橫的田地里間或還有勞作的農(nóng)人,一派盛時安寧的景象。
而那座城里有個記憶中風(fēng)姿儒雅、眉眼英朗的大將軍,那是自己的父親。
已經(jīng)幾年未見了,不知道現(xiàn)在父子相見,父親能不能認出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