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紅色制服,戴著黑色高皮帽的士兵向著維恩深深的鞠躬,隨后轉(zhuǎn)過身,將通向王座的大門緩緩推開。
維恩換上了一件紅色的大氅,一如維娜夢中的樣子,手中托舉著象征著王室尊嚴的皇冠和象征著國家權(quán)力的金杖,身姿挺拔,氣宇軒昂,一步一步沿著紅地毯走向位于盡頭的王座。
很有默契的,歐內(nèi)斯特及時攔住了身旁想要躬身行禮的王黨眾人。
媽的,這幫家伙怎么這么自覺,全場上到維恩黨下到舅舅黨都沒一個鞠躬的,怎么擱你這二話不說就彎腰了?
伴隨著維恩腳步的臨近,在他的兩側(cè),其余的貴族,男性盡皆恭順的將手放在胸口,彎下腰,女性盡皆臣服的提起裙擺,微微俯身。維多利亞悠揚而宏達的國歌聲伴隨著特制的靴子踏在地面上有力的節(jié)拍聲響起,回蕩在整個大廳之中。
然而,當維恩走到王位之前,連約克公爵恩里克都彎下行禮之時,一位中年瓦伊凡卻依然挺直腰桿,在人群中鶴立雞群,不僅如此,他那棕色的眼睛正蹬大著,對紅地毯上的君主怒目而視,似乎與之有血海深仇!
那人便是歐內(nèi)斯特!而站在他身邊,則是曾經(jīng)的議會第一大黨,王黨的余孽。
只見歐內(nèi)斯特雙拳緊握,咬牙切齒,怒目圓瞪,一張正氣磅礴的國字臉上寫滿了兩個字——不屈!
紅地毯上的維恩眉頭一皺,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怒色,微微轉(zhuǎn)過身,看向眼前的歐內(nèi)斯特,朗聲道:
“諾?斯,行禮!”
人群頓時沸騰起來,按照加冕的禮儀,待到國王坐上王座,戴上王冠,手持權(quán)杖敲響地面,宣布新王行于這片大地之上之前,貴族們都不能抬起頭,見證這神圣的一幕。故而他們一直都低眉順眼,并未注意到歐內(nèi)斯特的所作所為。
但當維恩這一聲呵斥響徹大廳后,一部分好事的貴族立刻便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偏起頭,看向維恩的方向。
一人偏,則十人偏,百人偏。一時之間,所有的貴族都有意無意都抬起了頭,看向正在對峙著的兩人。
維多利亞的王位加冕從未出過半點岔子,今日或許是名載史冊的一天,貴族們眼瞳里頓時閃爍起看戲的光芒,一邊低聲議論,一邊袖手旁觀,沒有任何一個人愿意第一個開口幫任何一邊說話。
畢竟,一邊是不被任何人看好,只是憑借著父親的榮光繼承王位的不得民心的傻子王子,一邊是近年來宣布強勢入世,但畢竟根基不穩(wěn),與眾人交情不厚的軍神公爵。他們沒有幫助任何一邊的理由。
更何況,歐內(nèi)斯特公爵乃是北境王黨的二把手,在黨首的北境王死因可疑的駕崩后,他就是北境王黨的領(lǐng)軍人物,這樣一個人,本該是維恩這個北境王之子最堅實的后盾,但如今卻在這個加冕儀式已經(jīng)開始的時候突然和維恩發(fā)生對峙。
這,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個人是王黨的威爾遜吧?”
“你應該看錯了,那人怎么可能是威爾遜,威爾遜怎么說也是伯爵,誰敢把他打成那個樣子?不過歐內(nèi)斯特公爵后面的那家伙倒是王黨的小貝里伯爵,這人我知道,腦子里缺根筋!
恩里克也抬起頭,那蒼老的面容上寫滿了難以置信,良久才從口中吐出幾個字。
“他怎么會和王黨站在一起?”
察覺到歐內(nèi)斯特的惡意,維恩緊皺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咬著牙,看向正越過貴族們的陣列,向著自己走來的歐內(nèi)斯特,厲喝道:
“歐內(nèi)斯特,你想干什么!跪下!”
“根據(jù)維多利亞貴族律和先帝口諭,本公爵有權(quán)只對國王下跪!”
歐內(nèi)斯特在維恩面前站定,雙目含煞,語氣冰冷,
“而你,不是王!”
他挺直身軀,足足比維恩高了半個頭的身高似乎是在睥睨,掃視眾人,宣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