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蒂尼姆東區(qū),十字路超市,8:00a.m
早早的將有事外出的牌子掛在了教堂的大門上,以免有信徒苦等,布洛卡已經(jīng)來到了十字路超市采購接下來幾天教堂需要的生活必需品。
圣約翰大教堂的人越來越少了,不僅僅是信徒,神父也是一樣,原本包括布洛卡在內(nèi)共有十名神父,修女居住在教堂內(nèi),但隨著教堂的日益衰落,資金日益短缺,前前后后已經(jīng)又八名神父選擇了離開教堂。
他們之中有的加入了圣公宗,哪里不失為一個好去處,真正了解過圣公宗的布洛卡很清楚,這個新興教會絕對不是謠言抹黑的那樣充滿了罪孽與褻瀆,他們一樣在引人向善,只不過是以更加世俗的方式。那幾位離開圣約翰的神父在圣公宗也謀得了職位,現(xiàn)在作為傳教士活躍著,似乎是因為圣公宗奉行高薪養(yǎng)廉的準則,他們的生活似乎比以往還要滋潤。
當然,也有幾位選擇了進行旅行,前往泰拉大地上的其他國度與地區(qū)宣揚神的理念,布洛卡也衷心的祝他們一路順風。
但這都不是她要在乎的事情了,現(xiàn)在,偌大的圣約翰大教堂里只剩下了她和一位從小就在教堂中長大的小修女,雖然人少,但她并沒有就此將教堂廢棄的打算,哪怕付出更多的精力,她也打算將教堂的各項功能一個不差的維持下去。
挑選好新鮮易保存的蔬菜,布洛卡走向收銀臺,一如既往的露出和藹的笑容,將選好的商品放在了收銀臺上,等著服務(wù)員結(jié)算。
都是熟人,布洛卡也就與人為善的隨口問了一句:
“最近生意如何?”
老板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魯珀,聞言倒是點了點頭:
“我這里的生意不錯啦,但是....”
她露出擔憂的神色,問道:
“修女小姐,聽說你們的日子不好過呀?”
布洛卡微微一愣,倒是沒想到皮球會傳到自己手里,無奈的笑了笑,也沒點頭,摸棱兩可道:
“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糟!
哪想到老板娘臉上只露出我信你個鬼的表情,搖頭嘆氣道:
“還不算太糟啦?你當我不知道嗎?你們那里的生意呀,都被隔壁圣公宗搶完啦!”
布洛卡苦笑了一下,很想解釋說,接受信徒的祈禱與懺悔是教廷的義務(wù),而不是生意,但想了想,或許對于老板娘這種年歲的人來說,這就是一種生意吧。
信徒就是客人,教堂就是商店,信徒懷揣著煩惱與悔恨走進教堂,將想要買到的心靈平靜放在收銀臺上,等神父與修女挨個進行結(jié)算與排解,于是收獲的便是心情的舒暢,付出的一些祈禱金之類自然就是商品的價格。
又是一種理解教會的方式。
布洛卡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下一刻,心中卻閃過了一道靈光。
然而時間太短,靈感一閃而逝,她并沒有能夠抓住問題的關(guān)鍵,只是緊皺著眉頭向老板娘打了聲招呼,向店外走去。
身后傳來老板娘擔憂的勸告:
“不行的話,就去加入圣公宗吧?我看哪里面其實就是原本你們那個什么教會的牧師呀,不就是換了個名字,有什么關(guān)系?”
布洛卡眉頭緊鎖,提著菜籃,卻沒有第一時間返回圣約翰教堂,而是在倫蒂尼姆的鬧市區(qū)中閑逛了起來。
老板娘說的并非毫無道理,同樣是引人向善,圣公宗和公教會其實都在做,但為什么圣公宗現(xiàn)在勢如猛虎,而本該是龐然大物,不可動搖的公教會卻一片衰落,危如累卵的模樣呢?
僅僅只是幾條繁文縟節(jié)的修改,幾份蠅頭小利的誘惑,就足以讓虔誠的信徒拋棄正統(tǒng)的信仰投入異端門下嗎?
世俗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懷抱著這樣的想法,布洛卡踏入最能彰顯人性的平民區(qū)。
然而,還沒走上兩步,她便被身旁的一陣喧鬧打斷了;剡^頭,入眼是一整個隊列的維多利亞皇家騎警。這些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騎警是倫蒂尼姆核心區(qū)【金融城】之外所有區(qū)域的警察力量,平日里大都散布在大街小巷治安巡邏,像是今天這樣聚集在一起的情況,她倒也是頭一回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