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跟我走就行了?!?br/> 阿寧故作神秘,其實(shí)他也不懂,無非是為了能洗上碼放的煙霧彈而已。
“你還沒吃飯吧?咱倆先吃飯,然后大開殺戒!”趙總拉著阿寧邊走邊說。
在澳門待了這么久,阿寧在氹仔島那邊還沒發(fā)現(xiàn)正宗的東北飯店,只有澳門島這邊有四家東北飯店。澳門是由三個島組成的,氹仔島、澳門島和路環(huán)島。都有跨海大橋相連,坐車過橋也不遠(yuǎn),幾分鐘的車程而已。威尼斯人、銀河、新濠天地等大型賭場都在氹仔島,阿寧每天都要去。不過就是因?yàn)槁凡贿h(yuǎn),喜歡吃家鄉(xiāng)菜的他還是經(jīng)常坐車回到澳門島這邊的東北飯店吃飯。
“松花湖”是四家東北飯店中規(guī)模最大的,開在繁華的北京街里面,打車幾分鐘就到了。阿寧和趙總找個兩人位坐了下來,阿寧要了瓶冰鎮(zhèn)啤酒,趙總也說來兩瓶。點(diǎn)了幾個色香味兒俱全的家鄉(xiāng)菜后,阿寧還給趙總點(diǎn)了一個東北的特色面食“冷面”。
趙總微笑著說:“我在東北待過,挺喜歡這個面的?!?br/> 一聽這話,阿寧猜測,趙總可能是曾經(jīng)在東北工作過的官員,這種官場精英都深不可測,在他面前玩花活兒必須小心謹(jǐn)慎,否則將前功盡棄!他微笑著說:“大哥,多吃點(diǎn)!一會兒也多贏點(diǎn)!”
趙總邊吃邊“嗯”了一聲。
吃喝期間,阿寧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趙總,他斷定這個大貪官肯定沒少輸。如果了解他的底細(xì),就可以適時地“深加工”一下,弄不好還會有大收獲。吃了一會兒,阿寧很自然地問:“大哥,經(jīng)常來澳門玩兒嗎?”
趙總喝了口啤酒,苦笑著說:“來過幾次,都是最近這幾個月的事兒,沒少輸。”
全在意料之中,阿寧打起了預(yù)防針:“昨天我那個客人出了一千萬的碼,高峰時贏了一千五百多萬,讓他收他總不滿足,最后就贏了三百多萬。賭錢急不得,我也是輸大發(fā)了,才不賭的,給別人賭倒是總贏。”
趙總無奈地笑一下:“都一樣,就是不知足啊?!?br/> 阿寧表情真誠地勸道:“大哥,贏點(diǎn)兒差不多就別再賭了。我看您是個有身價(jià)的人,別陷太深。我在澳門這么久,見過很多桌上擺幾千萬上億籌碼的管道,最后我也能看到他們破產(chǎn)的熊樣。一個月前,我在美高梅太陽城賭廳看見一個大老板贏了差不多兩個億,捧籌碼的人就有十多個。前天我在新豪天地大廳看見他的時候,人都老了十歲,手里只有幾千塊?!?br/> 趙總愣愣地聽著,看阿寧的眼神很柔和,然后眼神又暗了一下,就像一個有形的嘆息!
阿寧覺得不能問他一共輸?shù)舳嗌馘X了,賭徒的結(jié)果都大同小異,有多少一夜暴富的神話,就有多少燃盡青春的枯骨。
結(jié)賬時阿寧爭著埋了單。一直很好的胃口讓他的身體成了革命最過硬的本錢,美食在胃液的吸收下一點(diǎn)點(diǎn)化作營養(yǎng)融入細(xì)胞。如果不是被錢逼得迫不得已,如果不是在澳門這塊*望和利益可以代替空氣的土地上,阿寧覺得他和趙總是可以真誠交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