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個新鮮玩意兒,真不錯真不錯!”來收壽禮的男子夸獎道。
“如果您老喜歡,這兩只多出來的,便拿去玩吧。”蕭楠大方的將兩枚打火機拿出來,雙手交給了他。
“這怎么好呢,萬一被大老爺知道我們拿了他的壽禮……”男子眼中其實已經(jīng)閃爍出貪婪的光來,不過他到底還是懼怕大老爺?shù)摹?br/>
“大老爺未必看一眼我們這些壽禮。也未必知道我送了什么?!笔掗溃鋵嵥f的是對的,能送得起特別珍貴壽禮的少爺,都是有權(quán)有勢的,也必然在壽禮上做足文章,肯定搞得聲勢浩大,而其他人的壽禮,多如牛毛,見多識廣的大老爺才沒有那個功夫一一核查。
這些綠衣奴當(dāng)然深知這種環(huán)節(jié),所以才會親自挨家挨戶討要壽禮。
“呵呵呵呵呵……那十三少到時候可不要亂說啊!”綠衣奴諒蕭楠人微言輕,不要說大老爺,他連這蕭家的內(nèi)院都沒資格進,就算是亂說也傳不到大老爺耳朵里。
而他擺明了送禮,又豈會自己亂說,要知道綠衣奴的權(quán)力很大,就算是他在綠衣奴里品級不高,照樣可以整的蕭楠生不如死,俗話說得好,小鬼難纏。
“您老這是怎么說的,在下以后不還得仰仗您老多關(guān)照……”蕭楠陪笑道,“我最近和那搞海事的洋人比較熟識,以后若是有什么方便,咱們還得多通氣不是……”
那人聞言眼睛亮了亮,他都年屆五十,卻在綠衣奴里混得并不得志,縱然撈到了點油水,大部分還得孝敬上峰,而且有油水的門路,也都被別人占著了,他看起來表面風(fēng)光,實際上加上自家里里外外的事兒,真和其他“同事”沒法比,若是真能從這個沒人過問的十三少這里討些好處,倒也不差。
雖說他受過刑罰,蕭家里的人不怎么敢搭理他,但是熟知這蕭府里里外外的綠衣奴卻知道,像十三少這種人,才是真正的隱形人,反而遠離你死我活的內(nèi)部斗爭。
所以他干笑了幾聲,道:“好說,好說?!?br/>
這時那個年紀輕的綠衣奴道:“師父,我聽說洋人的西醫(yī)都很靈,您不如拜托十三少問問那些洋人,看看能不能帶您家老太太去洋人大夫那給看看?!?br/>
聽他的口吻,再結(jié)合蕭楠和布朗聊天時觀察到的情況,不難推測出,就算這城中有西洋街,有洋人區(qū)域,但是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去的地方,像綠衣奴這種人,本質(zhì)還是奴才,而且這個年代,內(nèi)地的百姓思想禁錮,和洋人之間也是涇渭分明,甚至民間還認為外國人是鬼的,不敢輕易接近。
“這怎么好麻煩十三少呢……”那中年人悻悻道,他老娘最近生了病,吃了許多藥都沒好,他不是不想帶老娘去看西醫(yī),但是實在是囊中羞澀,家里接連幾攤子事耗盡了他的積蓄,西醫(yī)也著實是太貴了。
這時的洋人開的醫(yī)院,根本不是他們對外宣稱的什么慈善教會醫(yī)院啥的,而是活脫脫的權(quán)貴專享。
蕭楠聞言心中一動,道:“老夫人生的什么病?”
那個學(xué)徒一樣的綠衣奴道:“我?guī)煾讣业睦咸皫滋旆且约焊苫?,被柴刀掉地上劃拉了腳,然后就一病不起,身上燙得跟火炭似的,眼看就……”
“那是感染了?!笔掗摽诙觯拔艺糜锌垢腥镜奈魉?。”
“真的?!”中年人驚喜道,“十三少!你真沒騙我?!你要是真能救我老娘!我、我給您做牛做馬!”
看不出他還是大孝子,蕭楠只得道:“我要布朗爵士給我?guī)Я它c西藥,以備不時之需,正好有一些藥能救你家老夫人。我看要不事不宜遲,因為感染可容不得再拖了??!”
“哎喲您真是活菩薩??!”中年人激動的差點就要給他下跪了。
蕭楠只得又拿了一些自己帶來的藥交給婉月放在女用的布包里。
然后拄著拐杖出來后,他想了想又覺得不妥,道:“我若是跟你一起去,被人看到了,對你仕途不利,我教你怎么用藥,你自己給你母親用好了?!?br/>
于是他拿出注射用的一次性針筒和藥劑,以及止痛片和退燒藥,詳細跟那人說了用法。
那人聽完后抱拳連連感謝,不僅如此還把蕭楠塞給他的錢又悄悄硬塞到蕭楠的袖子里。
“十三少,救命大恩!我方某一定沒齒不忘!”他感激的說。
這時,蕭楠才知道他姓方。
從這姓方的老娘親自劈柴來看,他家可能正在遭遇經(jīng)濟困境,蕭楠看破不說破,送走了這兩人,才松了口氣。
婉月道:“少爺,您人真是太好了,您要是總是這么善心,不怕……”
“沒事,這些人也都是下人,而且我們也需要培植些人脈?!笔掗f罷,忽然覺得自己有點陰謀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