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傍晚時,王家出事了。”婉月給他蓋好毯子時說,“十三少,這件事……我總覺得鬧得很大,聽說我們院里前幾天還有個王家的丫鬟受到了處罰……”
蕭楠用手枕著頭,腦海里閃過了就在幾小時之前發(fā)生的事情。
在那街巷里,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榇蚨返木壒?,族長的宅子起了火,喧嘩和慘叫聲不絕于耳,在火光的映襯下,竟好似魔窟。
冬少將故意將車門打開,為了讓坐在后車座的蕭楠看得更仔細(xì)點(diǎn)。
那些試圖逃出巷口的王家人都被士兵攔住,所謂的“攔”,其實(shí)是暴力的毆打,凡是男的都被抓住,帶到一邊處刑。
一個五十多歲,滿頭是血,下半身也都是血的五十多歲的老頭被士兵強(qiáng)行拖了過來,他奄奄一息,顯然是剛剛受完刑。
冬少將道:“給你引薦一下,這人就是王家的族長。喏,這位就是十三少。”后半句話是對那老頭說的。
那老頭原本奄奄一息的,當(dāng)他被帶到車前時,忽然激動得叫了起來,凄慘道:“求求你!!放過王家吧!!”
誰能想到他竟然在垂死的狀況下爆發(fā)出了驚人的力量,也許是冬少將有意使眼色讓手下松開了鉗制住那老頭的手,王家族長竟然猛地沖到了蕭楠的車?yán)?,雙手緊緊的抓住了蕭楠的衣襟。
“王家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你要我們斷子絕孫!?。。。。。。。?!我要咬死你?。。。。?!”
老頭歇斯底里的吼叫著,唾液亂飛,他的臉幾乎貼著蕭楠的臉,睚眥欲裂。
蕭楠甚至能聞到他嘴里的血腥味和臭味。
然而就在這種情況下,兩人卻僵持了!!
“這不是你自找的么?”蕭楠咬牙道。
這時,冬少將才親自一把將那嘴巴大張的老頭的后衣領(lǐng)拎住,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扯出了車。
“真臟,那可是我最滿意的一輛車?!闭f罷,他沖手下使了個顏色,旁邊的士兵便拿出槍,塞進(jìn)了老頭合不攏的嘴巴里。
真是恐怖的年代。蕭楠再次回想起來,依舊清晰的記得這一幕的每個細(xì)節(jié)。
“少爺?少爺?”婉月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思緒,他才道:“啊,沒事,那些都是小事。你不用問了?!?br/>
“……是。”婉月給他放下了窗簾。
“婉月,我答應(yīng)你的事,我一定會辦到。”蕭楠此時在簾子里說。
“我相信少爺?!蓖裨玛P(guān)上了燈,屋里倏然漆黑一片。
第二天,蕭楠很早就起來了,婉月和美蘭按時去上學(xué)了,并帶走了蕭楠給她們準(zhǔn)備的帶去學(xué)校的小禮物。
在他吃早飯的時候,小方終于興沖沖的跑進(jìn)了院子里,卻不忘在進(jìn)屋時鞠躬道:“十三少,我來了?!?br/>
“進(jìn)來吧?!笔掗鹊木褪撬?br/>
只見小方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份報紙,難掩興奮的說:“主子!您這次出名大發(fā)了!真沒想到,你竟然把少將的人馬調(diào)來了!王家這次完蛋了!”
蕭楠接過報紙,問道:“你識字?”
“小時候趴在私塾外面自學(xué)了一點(diǎn)?!毙》街钢鴪蠹埖溃骸澳矗∧穷^版頭條!”
只見這份《蕭城日報》的頭版用整整一個篇幅報道了“王家火災(zāi)”,說是昨晚王家內(nèi)私藏匪首,冬少將應(yīng)十三少之請前來剿匪,期間匪首縱火行兇,已被擊斃,王家族長不幸葬身火海。
雖然滿篇基本等同于胡說八道,但是起碼蕭楠的名字真真切切登上了報紙。
“黑幫這次沒敢露頭?!毙》嚼^續(xù)道,“估計是怕了,畢竟他們?nèi)羰遣痪鳎筒豢赡茉谶@個蕭城蕭,姚兩大家的眼皮底下過活?!?br/>
“這件事也代表著蕭姚兩大家族的合作?!笔掗?。
“其他少爺?shù)娘L(fēng)頭都被您壓下去了。他們的什么商業(yè)什么的新聞,都在后面的版面上。”小方應(yīng)該是提前把報紙看了一遍。
“估計他們過不了多久,就要給我使絆子了?!笔掗溃耙从昃I繆。你在蕭府也有一年多了,你覺得,哪個人可以給我們充當(dāng)穿針引線的人?蕭家哪個少爺,又是我們該去聯(lián)合的?”
“聯(lián)合哪個少爺,小的可不敢說,倒是下人里,老衛(wèi)是個不錯的牽線人,他和您關(guān)系不錯,而且他作為藍(lán)衣奴,有在府里走動的便利,關(guān)鍵是這個人很懂事,口碑不錯,沒有聽說過他過河拆橋?!毙》秸f。
“那就是他了。至于聯(lián)合哪個少爺——我聽說,大少爺雖說是嫡長子,這么多年來卻出不了頭,他雖然享著太子的地位,實(shí)則是個傀儡,被大奶奶大老爺聯(lián)合壓著。在內(nèi)院里活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