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溫可言雙腿麻木的有些疼。
身旁的宋喜似乎也沒那么怕了,他靠在她身上,雙眼放空看起來有幾分呆滯。
“小……”她想叫他,話才出口一陣剔剔撻撻的腳步聲由遠(yuǎn)而近,她忙地收了聲順勢捂住了宋喜的嘴。
宋喜嚇了一跳,剛想掙扎就聽溫可言‘噓’了聲,到了嘴邊的驚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有些茫然的看著溫可言。
溫可言松了手,指了指門外。
這回宋喜也聽見了,無聲的指了指已經(jīng)有些僵硬的章虔,面色焦急眼神恐懼。
溫可言擺了擺手手,示意他不要出聲。自己則拖著麻木的雙腿爬起來,貓著身子悄無聲息的靠近門邊動作迅速的將門閂從里頭插上。
幾乎是插上門閂的瞬間,門就被拍響了。
“章公公,章公公……章公公?”門外的聲音起初稍小,后來漸漸的大了,一連叫了數(shù)聲也沒反應(yīng)。
“沒在里面嗎?”門外的人有些疑惑,又拍了拍門:“章公公您在里面嗎?”
依然沒有反應(yīng),外面的人也就放棄了。
“屋里也沒有也不知道上哪兒躲清閑了……哎,這什么味兒真是難聞死了……算了,還是去別處找找吧!”
又是一陣剔剔撻撻,漸漸的遠(yuǎn)去。
溫可言將耳朵貼在門上,確定來人已經(jīng)遠(yuǎn)去方才松了口氣。
緊張的情緒一去,麻木的雙腿也失去了支撐的力氣,整個人順著門就滑坐了下去。
幸好!幸好來的是個不經(jīng)事的小太監(jiān),若是換做別人,恐怕就是這股子血腥氣就瞞不過去了!
宋喜也被嚇得不輕,手腳并用的爬到溫可言面前,抓著她的手急切道:“小言子,怎么辦啊?已經(jīng)有人在找他了,怎么辦啊?!咱們瞞不下去的!”
他畢竟是個小孩子,哪怕心里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要怕,卻還是說的語無倫次,抓著溫可言的手也是不住的顫抖。
溫可言看著不遠(yuǎn)處的章虔……不,應(yīng)該是章虔的尸體。
他大睜著眼,縱使眼眸只剩下一片灰敗,臨死的憤怒和難以置信依舊清晰可見。
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頭皮有些發(fā)麻。
吞了吞口水,她扶著門站起來。然后,走到章虔的尸首面前抖著手迅速將那大睜的雙眼合上。
看不清那死氣沉沉的眼眸子,溫可言徒然松了口氣。
她不后悔殺了章虔。但,害怕,亦是本能。
沒有了那滲人的目光宋喜也膽子大了不少,艱難的挪到溫可言身邊,小聲問她:“小言子,會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啊?”
“會!”
溫可言答得萬分肯定。
這是一條命,哪怕宮中識人命如草芥,僅憑他們兩個螻蟻一樣的人物還不足以掩蓋事實。
“啊!”宋喜原本就毫無血色的臉上,更是慘白如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到溫可言狠辣的一面,他不由將信奉溫可言的話。此時聽到她這么說,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所以,”溫可言頓了頓,“咱們必須找個‘不會’發(fā)現(xiàn)的人。”
“不會發(fā)現(xiàn)的人?”宋喜疑惑的看著溫可言,不明白她說的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