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周的看著只是個沒啥腦子的紈绔子弟啊,裝的這么像?
未必是裝的,紈绔子弟不代表沒腦子,他很好的利用紈绔子弟的手段,挑事、利用關(guān)系、屈打成招....試圖把我一套帶走。
并且,這樣做的后遺癥很小。雖然京察臨近,但整死一個微不足道的胥吏;縣衙捕快,難不成還能撼動戶部侍郎,堂堂正三品?
只是姓周的沒想到,我不但和司天監(jiān)搭上關(guān)系,甚至還讓云鹿書院的大儒親自出面......想到這里,許七安有種走鋼絲的驚險感。
“從我破了稅銀案的那天起,我就已經(jīng)得罪戶部侍郎,被動的卷入其中。
虧我還想著遠離皇權(quán),當(dāng)一個妻妾成群的富家翁,過著枯燥樸實無華的生活。
如果不是二郎正好要送詩給學(xué)院長輩,要不是我前些天忽然心血來潮憑著記憶寫了一點化學(xué)知識....我可能已經(jīng)涼了。
甚至連自己被弄死的真正原因都不明白,只當(dāng)是惹到了紈绔二代?!?br/> 接二連三的巧合疊加,讓我度過了這次危機....是運氣!!許七安抽了口涼氣,忽然心里一動:“采薇姑娘,你會望氣?”
“嗯。”褚采薇咽下嘴里的食物,“八品術(shù)士叫做望氣師。望氣術(shù)是我們術(shù)士最基礎(chǔ)的能力。后續(xù)的種種神異,都建立在望氣的基礎(chǔ)上?!?br/> 她說起自己的修煉體系,顯得健談、興奮,嘰嘰喳喳說:“但是,你知道為什么術(shù)士的九品不是望氣師而是醫(yī)者么?”
許七安搖搖頭,捧哏似的追問:“總不是你們術(shù)士都有一顆救死扶傷的心吧?!?br/> 褚采薇挺直小腰桿,擺出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似乎很享受當(dāng)老師的感覺,說道:
“世間萬物都有氣數(shù),其中以人為最,人生八苦、七情六欲都是氣數(shù)。醫(yī)者救死扶傷,不可避免的會沾染生老病死,久而久之,便會誕生出一雙可以看穿氣數(shù)的清瞳。”
我就喜歡這種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姑娘.....許七安說:“那你能看看我的氣數(shù)嗎?”
褚采薇用手帕擦了擦小嘴,凝眸審視著他,黑亮的眼睛里迸發(fā)出清氣,一點點占據(jù)瞳孔。
在清光繚繞的雙眼凝視中,許七安靈覺被觸動,如芒刺在背,很不舒服。
俄頃,褚采薇眼里的清光消退,她臉色如常:“氣數(shù)淡紅中夾雜著黑氣?!?br/> “什么意思?”
“紅色,代表著你是吃官家飯的。但色澤偏淡,說明你是底層胥吏。黑氣則是厄運的象征,這點我想你深有體會。”
許七安皺了皺眉,試探道:“難道就沒有其他顏色?比如象征天命之子的顏色?!?br/> “你這話在我面前說便好,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就是大不敬之罪。除了皇帝,沒人敢自稱天命之子?!瘪也赊背粤艘惑@,大不敬也就罷了,這人哪來的底氣認為自己是天命之子?
巨龍巨龍你擦亮眼,好好再看一次啊??!
她看不出來,可能是段位問題,或者我的歐皇體質(zhì)與氣數(shù)無關(guān)....許七安表面神色自若,心里念頭起伏。
啪!
褚采薇又是一巴掌打開許七安拿食物的手,鼓起腮,表達自己的不高興:“你等我吃飽嘛,吃飽了再給你吃?!?br/> 許七安看一眼被干掉一半的豐盛食物,暗自揣測她現(xiàn)在的肚子是懷胎幾月的程度。
“對了,戶部侍郎如今處境如何?”許七安端正坐姿,不去看食物。
“戶部給事中前些日子彈劾周侍郎,折子被陛下壓下來了?!瘪也赊钡溃D了頓,她補充:
“那兩人畏罪自殺了?!?br/> 所以是沒證據(jù)?但這年頭,皇帝真的想搞死誰,其實不需要證據(jù),大家自由心證....也有可能涉及當(dāng)黨爭了....或者皇帝另有想法.....額,朝堂的事我不了解,畢竟沒有接觸過,得找一個官場老油條探探口風(fēng)....
于是許七安旁敲側(cè)擊的打探起來,但褚采薇對朝堂之事并無興趣,沒有給出有價值的信息。
“哎呀你好煩,我們司天監(jiān)不過問朝堂之事的?!北粏柕募绷耍土嫉关Q,一副不開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