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銅幣是早上娘子白纖羽親自給他系戴的。
見女人忽然詢問銅幣來歷,陳牧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老實說道:“是我娘子給的,怎么了?”
女人玉手摩挲著銅幣,凝視不語。
片刻后粉唇挑起一抹笑容:“你家娘子對你挺好的,舍得將這么重要的護身符給你?!?br/> 護身符?
陳牧詫異道:“就這破銅幣?”
女人淡淡道:“這是經(jīng)過佛骨舍利潤養(yǎng)過的上等護身符,受天池凈化過,天殘地孕,具有極強的辟邪防護能力,比你脖子里佩戴的那條假貨強多了。”
陳牧下意識摸了摸脖頸間的觀音符。
這是孟言卿送他的。
看來那女人被所謂的高僧方丈給騙了,花了大價錢買了個假貨。
等等!
陳牧忽然皺起蠶眉。
如果娘子送的護身符真有那么厲害,為何在獅山嶺遭遇白骨傀時沒有起作用?
當時他可是真的被扭斷脖子嗝屁了。
陳牧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前輩,我今天和諸葛前輩去查案時,遇到了白骨傀的襲擊……”
“怪不得護身符廢了,你小子命挺大的,回家好好感謝你娘子吧。”
女人笑道。
護身符廢了?
陳牧有些愕然,低頭看向銅幣。
果然銅幣上布著一條細細的裂縫,顏色比之前也黯淡了許多,全無靈性。
“不過也奇怪,按道理說你這枚護身符完全可以抵御中品級妖物的強大一擊,區(qū)區(qū)一個白骨傀不太可能直接損壞它的。”
女人偏過螓首,發(fā)絲蕩在清秀眉眼間,帶著絲絲疑惑。
隨即又搖頭笑道:“估計你這枚護身符之前用過幾次,承受能力變得很薄弱了?!?br/> 此刻陳牧更加迷茫了。
他明明被白骨傀給殺死了,說明當時護身符并未起作用,那這護身符是怎么廢的。
除非——
一股刺骨的寒意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來,仿佛從頭到腳被冰水洗過一般。
陳牧臉色泛起一抹蒼白。
唯有一種解釋!
那就是在白骨傀襲擊他之前,已經(jīng)有妖物暗地里襲擊過他了!
只不過他沒有發(fā)覺。
陳牧仔細回憶今天種種,可想了半天也推測不出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被偷襲過。
他去過地方就那么幾個。
孟言卿家、縣衙、鞠春樓、穆二河家……
如果是這些地方被妖物偷襲過,說明對方早就盯上他了,這可不是一個好的信號。
mmp的!
這妖物不講武德,偷襲我一個凡人,還要不要臉了!
……
回到被燒成廢墟的穆家。
胡捕頭正在廢墟中閑逛著,見陳牧二人從山上下來,只是笑了笑并未說什么。
陳牧知道對方心里有些小怨氣,于是主動上前說道:
“案子牽扯的有些復雜,若是此案能破,到時候胡捕頭和趙大人的顏面上也多幾分光彩。”
聽到這話,胡捕頭心中一動。
很明顯陳牧是在暗示他,這案子瞞是瞞不了了,只有協(xié)力偵查,大家都能受到上面褒獎。
胡捕頭試探道:“以陳兄的能力,多久可破此案?”
陳牧笑了起來:“以我和胡兄的能力,最多三天此案必破!相信胡兄對自己也是有信心的?!?br/> 三天?
見對方如此篤定,還愿意分他一半功勞,胡捕頭心里的那點小怨氣瞬間煙消云散。
臉上的笑容也燦爛起來。
“那就多仰仗陳兄了,但凡有任何吩咐盡管說,我老胡決不皺半點眉頭?!?br/> “哪里,哪里,我也得仰仗胡兄啊?!?br/> 兩人勾肩搭背,其樂融融。
一切盡在不言中。
目視著兩人的陰陽宗女子,神情浮現(xiàn)一絲諷誚,低聲呢喃道:“官場中人都是這么虛偽?!?br/> ……
檢查完火災現(xiàn)場后,胡捕頭帶陳牧三人來到義莊。
義莊是寄放棺柩尸體的地方,相當于是衙門的太平間,個別遺體未有異地家屬安排后事,或親人貧窮到無以為殮的情況,便會先移送到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