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駛了很久,直到不知走到了哪段路,在路上的顛簸才讓我回過神來。
世上原真有那么巧的事。
對于寧淮安,除了從秦伊口中得知的他們的事以外,仔細(xì)想想,我對他一無所知。
如今細(xì)細(xì)思考奉之的話,他八年前來到京城,是一個貴族的侍從,記得秦伊提到過,未有具體時間,只說她小的時候,她的父親在路途中救了寧淮安。
寧淮安不是本地的人,而且在他的故鄉(xiāng)身份不凡,不然不會一個侍從找他花了八年之久,且據(jù)奉之所言,他有所隱瞞。
我不是有意想探尋寧淮安的身份,只是如今受人之托,必要見一見他了。
也好,若是這次能夠逃脫,也該見一見祈都的故人了。
與我同一輛馬車的,還有三個姑娘,她們各自望著不同的景,怕是本在月鎮(zhèn)已經(jīng)失去了生機(jī),如今出來,也失去了逃脫的意念。
這次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還有三個人等著我,若是只有我一人,我可能會想盡辦法將她們救下來。但如今,我不能舍了我的朋友,來救不相干的人,太過冒險。
過了許久,車上的姑娘陸續(xù)續(xù)睡著了,瞅著路程,一路都是荒山。這應(yīng)是他們運(yùn)人常走的路,既防止車上的人逃走,又可以避人耳目。
如今,只盼末生同安溪能冷靜下來,記得我所交代的東西,撐到我找人救他們的那一天。
經(jīng)此一劫,也算成就了一對佳人,末生的性子,也在此劫中改了不少,不再似以往一樣固執(zhí),守著自己認(rèn)為正確的東西。若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正視自己的心意,如若能逃此一劫,必定也能獲得良緣。
而經(jīng)此一事,我也想通了許多事,之前猶豫不決,執(zhí)著的,似都決意放下了。等此劫過去,我就同我的朋友告別,去其他很遠(yuǎn)的地方,或者和杜賀蘭一起去下一個行商點(diǎn),然后在那里自己過活。
想到這里,我似乎沒有什么放不下的,往后一切,都在與我無關(guān)。這次,我要將被我扯進(jìn)來的人送到原點(diǎn),而后,便各自安好。
我記得上次同末生和安溪從京城去往月鎮(zhèn),花了整整兩日,且是千里好馬。中途雖花了些時間在客;蛘呔起^,但也算快。
記得這次早些同那掌事說過,給過些銀子,告知他送往祈都,我也不識路,且一直走的都是荒野小路。
奉之予我看地圖時,說過這馬車分為三途,以免被一些官府?dāng)r住不好通行,那看來,我便是那地圖上最偏僻的一道。
此次前往祈都,花的時間不會有從京城來長,且路上也只是讓我們自己吃些早已準(zhǔn)備好的干糧,最多某時行個方便,估計一天半左右也就到了。
到了約莫黃昏,終于走上了鎮(zhèn)子上的路,但不知道這是哪兒。
我睡著了,還做了個很美的夢。
十里長街,燈火通明,非常熱鬧。人來人往的人群,熙熙攘攘,此情此景,讓我跟著也開心起來。
我身旁的一個姑娘叫醒了我,我醒來,見她們都已醒了,我向她道謝,看向窗外。
已經(jīng)是第二日清晨了,昨日清晨出發(f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整整一日。
我問一旁的姑娘道:“約莫還要多久?”她未看我,輕聲道:“約莫兩三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