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板見我沉默不語,道:“若不是有青樓要酒,我派人去取地圖,我還沒發(fā)覺你腦子靈光,卻竟想著求救!”
我想如若有另外兩張,那伙計為何沒拿出來,如今只能賭一把,道:“陳老板,你對我的善意,我又豈會不知?”
我抬眼看了下那個伙計,道:“只怕是有人要陷害于我,雖不知為何!蹦腔镉嬅嫔兊糜行╇y看,道:“你什么意思?”
是我疏忽了,將寫了的紙丟在地上,吸了口氣,道:“我自幼命運多舛,到處流浪,我喜歡將自己所見記下來,但卻不識得太多字。”
方才在客棧假意哭過,眼睛還酸著,我揭開面紗,任準(zhǔn)備好的眼淚流下來,道:“我今日想記下從月鎮(zhèn)被困到送到這里,終遇到陳老板這樣的好人。”
我抬頭看伙計,道:“你敢說,只有這兩張紙嗎?我還記了兩張,你敢拿嗎?”那伙計大概是知道的,面色有些慌忙,陳老板看向他,道:“去拿!
我心里緊張,只怕難以解釋那公主兩字。他手抖著拿下來,遞于老板,老板一拍桌子,道:“怎么回事!”
我才要接著編,只見那個伙計忙慌道:“我上去拿地圖,不小心將茶水弄潑了,這兩張紙恰恰弄濕,字跡已然不清楚!
我心里一喜,忙哭道:“你這不是陷害于我,是什么?!”不想陳老板細(xì)細(xì)端詳起那兩張紙。陳老板這個人,第一次見他,他就是嚴(yán)苛正直,但這般的人,就如從前的末生,讓很多事情變得復(fù)雜而難以處理。
他放下一張,道:“我細(xì)細(xì)看了,這張紙應(yīng)是月鎮(zhèn)無誤,但這張,已然不清楚,但是什么字,看著,也不像復(fù)雜的筆畫。”
我哽咽道:“是恩公兩字,但我不會寫恩字,只得隨便寫了個會的字代替!彼蓡柕溃骸芭?”皺了皺眉頭,道:“月鎮(zhèn),被困,恩公,有難?桑f不通?”
我有些慌張了,方才想著有一字相似,又能有討好之意,便脫口而出。
我道:“許多字都不會書寫,只得兩字兩字來湊,本想補(bǔ)一些,但想著還有活計,便想著晚上回來再寫!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伙計,那伙計似乎與我有什么仇恨一般,忙道:“陳老板,如若此時原諒她,必以后查無可查,不如先將她軟禁,等查清楚再放她出來也不遲!
陳老板將紙條一一收起,道:“那便先關(guān)到后院廢倉,一日三餐如數(shù)如質(zhì)給她!蹦腔镉孅c頭,又朝我笑了一笑。
果然,那個笑容讓人感到不舒服。
那伙計走了,陳老板才扶我起來,道:“我希望你說的都是真話!庇值溃骸斑@件事我在空閑之余會查,你也要在這幾天關(guān)著想想,你錯在哪里!
我點點頭,向他道謝,就如我一直所想,他是好的,只是太過正直,什么事情都一絲不茍,只求一個結(jié)果,這會導(dǎo)致很多漏洞。
我不知我是不是他這個性格的漏洞,但馬上就會驗證了,方才那個伙計,就是鉆這個漏洞的小人。
我還沒有猜到他貪圖我什么,但就如陳老板所言,我確實錯了,錯在疏忽大意,錯在遇事還是很慌張。
只是如今麻煩的是,后日本要去天席客棧給的玉佩,如今被軟禁,且還不知那伙計會想要干什么。現(xiàn)如今只希望天席客棧老板會來,或者陳老板能在后日之前放我出去。
但如此看來,陳老板的希望不大,尤其是后日放出去,更不可能。
廢倉中其實也不那么破舊不堪,陳老板還叫人拿了被子和床褥予我,如此看來,也只是換了個地方睡,不許出去罷了。
其實說是鎖著,也就是拿了把鎖鎖住了,門口也沒有人,這里又是后院,一天到晚基本沒有人經(jīng)過。如若我想逃走,應(yīng)該是有辦法的。
眼下沒有必要,但如若到時非不得已,只能想辦法逃走了。
我睡過去,現(xiàn)已是二月初,但還冷得要緊,幸虧陳老板將我房間中的被子如數(shù)給了我,裹緊在身上也不是很冷了。
我的包裹中也只有幾樣不是很重要的東西,只是那兩個玉佩,幸虧也沒有什么標(biāo)記,陳老板也應(yīng)該不會認(rèn)出來。
我記得在月鎮(zhèn)時下過一場雪,但不是很大,只希望在過年前不要再下雪了,我如今的境況,下雪還不得冷死。
第二日一早,我被凍醒了,因了不想半夜那風(fēng)吹開了那門的縫隙,持續(xù)的灌風(fēng)進(jìn)來,半夜我裹著被子,又沒有意識起來關(guān)門,只渾渾噩噩的意識到。
我頭有些疼,怕我生病,拿早飯來的伙計打開門,只抖了抖身子,道:“近幾日冷的緊,過年前可能會下一場雪,你在這里還是注意些。”
我看他有些善意,道:“伙計,可都幫我個忙?”他看向我,將早飯放在我面前的破桌子上,問道:“自然可以,雖如今你被禁了,但我看也不是什么大事,老板也準(zhǔn)許你的所有事情!
我道:“昨日半夜門漏風(fēng)進(jìn)來,我似乎得了風(fēng)寒,可否麻煩你抓些藥予我?”我從身上掏了些隨身帶的銅幣遞與他,道:“若是少了來找我要,多了的話你拿著便是。”
他接過來,道:“這多變的天氣確實容易受寒,老板應(yīng)會同意的,你等著吧!蔽尹c點頭,向他道謝。
早飯確實與我昨日在這里所吃的差不多,只希望陳老板能早日查清。
我吃完了早飯,坐了許久,都未見有人來。
到了吃午飯時,那伙計來了,他拿著午飯與一口鍋和一些干的柴火,道:“陳老板叫我給你的!彼f于我藥,又將幾個銅幣還與我,道:“陳老板叫我跟你說,查了你的包裹,只是小張非說你有意逃跑叫人來,叫老板再關(guān)你兩天,若沒人來救,他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