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兩位何必如此驚慌?!崩铙@奇端著酒杯道,“何不坐下來再次交流一番?!?br/> 交流你大爺!我心罵著這個笑里藏刀的家伙,事情發(fā)展至此,本就該就此了斷,也不知這位線組織的人界頭目有何手段,面對我和楚云,竟是沒有一點慌亂,難不成真以為控制住司徒代練他們幾個就掌握了我的命門?
這未免太過天真、兒戲了吧。
我劍指李驚奇,厲聲道:“不用了,本就是話不投機,無需多言?!?br/> 楚云接著說道:“妖道,且不管你曾經(jīng)經(jīng)歷什么,如你這般奪人身體免去輪回的做法,天理難容!說是人神共憤也毫不為過,這是其一。強行收攏一方靈氣私為己用,控制人類魂魄使其不能步入冥界,這是其二。無論以上哪一種罪狀,你都將會是萬劫不復?!?br/> 石洞內本是無風經(jīng)過,女閻王的一頭秀發(fā)卻是飄了起來,腳下憑空升起氣流不斷吹起她的頭發(fā),不知不覺間,楚云已經(jīng)進入到戰(zhàn)斗狀態(tài)。
我望向四周神識掃過,依然是一無所獲,眼下還不見岡本出現(xiàn),確實不是動手的最好時機。李驚奇自身道法并不可怕,不過與黑煙本質相同的濃霧卻是棘手的狠,就怕他突然搶先一步召來司徒代練他們作為自己的擋箭牌,這就很難辦了。
提醒楚云要沉得住氣后,李驚奇那邊卻是站起身來,我也下意識間擋在楚云身前,做出了防御姿態(tài)。
李驚奇起身后未動,手里酒杯卻是久久不放,只聽得他說道:“罪狀?何罪之有?是我有罪,還是那群販賣妖肉,食用妖肉的人有罪?從古至今,這所謂的罪,所謂的邪惡究竟是以何作為區(qū)分?既然你們強調萬物皆有靈性,人吃百谷食用牲畜可有不妥?人吃妖怪呢?妖怪吃人呢?我們不過是為了生存下去而已,本就是弱肉強食罷了。”
當初困擾著黑狐少年的心魔出現(xiàn)在李驚奇身上,在這不同時間不同地點,又一次聽到了這種問題,卻是有些頭腦發(fā)痛。不過二者間卻是沒有比較,李驚奇說這么多還不是想著掩蓋事實,為自己搶奪他人身體這事開脫。
楚云倒是看得通透,遇事不決就往上推,推上去后,這世間也就沒有難事了。
“對錯在心!更在于天!”女閻王義正言辭的說道。又好像覺得這么說不太嚴謹,又補充了一句:“萬物存亡都有天數(shù),任其自然生長才是正確的選擇?!?br/> “難道我就不是自然生長?”李驚奇問道。
我搶先一步,回道:“人一旦貪婪,就會走向毀滅。你當初走錯一步,這接下來無論怎么做,也不會改變事實?!?br/> “那我就應該死?就應該死在妖怪手里,被那幾個公子哥活活吃掉?”李驚奇情緒有些波動,“我只是想活得久一點而已,像你們一樣。在者說了,憑什么你們就可以活這么久!不老不滅,我就不可以!”
這六道萬物之理皆有定數(shù),若改之,本就是逆天行事,難得善果。這神界諸神本就是生于亂世,其存在之理就是平定亂世,本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情。若是可以,能夠重新選擇的話,我也不想再去重來一次。
可是既然生來如此,為何不能順應天道,非要做出一些傷天害理之事,從而滿足自己呢。
我想這些道理即使我說與他聽,李驚奇也不會理解。
楚云這時說道:“這就是命!”
“命?”李驚奇笑道,“若是天命如此,為何六界還會被線組織滲入,為何這六界里都有我們的眼線?你們那一套說辭,在我看來不過是自我欺騙罷了?!?br/> 李驚奇放下酒杯,一把抓起桌上酒壇,將頭微微抬起,竟是大口飲起酒來。隨后衣袖一抹嘴角,將那壇酒狠狠摔在地上,隨著一陣白煙升起,那酒壇碎片瞬間化成拂塵飛回李驚奇手中。
不過片刻間,聽得李驚奇一聲暴喝,手中拂塵上的毛發(fā)頓時延長數(shù)倍,像是飛索般向著我們這里襲來。這拂塵上的毛發(fā)硬如鋼絲,將那石桌石墩擊得粉碎,且上面還纏繞著濃霧。
楚云這時閃到我的右邊,我倆手持著凝舒劍與乾天劍,將飛來的拂塵毛發(fā)一一擊開,不過有著濃霧的加持,這拂塵毛發(fā)硬度更是上升了數(shù)倍檔次,兩把神兵利器,竟也不能將其斬斷,碰撞時,劍身震動劇烈,一時間,竟是落得下風。
只好邊揮著劍便向后退去,雖然不能將其斬斷,但這拂塵毛發(fā)也傷不到我與楚云分毫,不過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好在這拂塵毛發(fā)似有長度限制,在我和楚云頂?shù)绞谏蠒r,拂塵毛發(fā)也就停止了延長。
透過身前毛發(fā),我見李驚奇依然截然不動,倒是左手不停變化,而從手指擺動規(guī)律上不難看出,他是在結??!意識到這件事時,顯然已經(jīng)落入到李驚奇早就準備好的陷阱當中,原來這拂塵毛發(fā)只是為了將我和楚云逼到角落,而真正的殺招卻在后面。
頭頂上空突然出現(xiàn)來時見到的漩渦,正在緩慢向下降落,而我們四周皆被拂塵毛發(fā)所困,想要突圍出去根本就是天方夜譚。黑色漩渦跳動著紫色火焰,溫度之高,連我神體也無法硬抗,在還有約一米半的高度,我就感覺身上皮膚像是烤焦一般,在看楚云,其影響更大,裸露的臉和脖子此刻被烤的表皮發(fā)紅,表情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