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蒂安娜并不會真的下手,但胡九心里還是抹了一把汗:究竟是哪里又惹這位女俠不開心了,怎么又要動大劍?
上次好像在陰雨叢林里碎了一把劍,這回又弄出來一把,看來她的空間手鐲里還有不少備用的存貨……
蒂安娜看著“呆呆”的胡九,忽然氣鼓鼓地放下劍來:“老實交代,你前天晚上到底去哪里了?”
“前天晚上……”胡九皺了皺眉頭,稍微回憶了一下,前天晚上好像找了一處位置比較合適的礁石,浸在海水中練拳。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較為自如的發(fā)拳了,堅持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在出拳時,還能隱隱捉摸到一絲玄奧的感覺。
可惜,剩余的時間不夠了,這種感覺還沒有完全形成體悟,就被直接“踢”出了訓(xùn)練場。
“別裝傻!前天晚上你是不是去了北狼山的主礦坑?”
胡九剛從訓(xùn)練場里出來,還沒擺脫那一百天修煉的記憶,這才明白蒂安娜說的是現(xiàn)實的時間,前天晚上,不就是干掉了兩個高階大惡魔外加一只高階的三頭地獄犬嗎?
不過,這個可不能對蒂安娜說出來。
“那個,前天晚上剛來這里,好像在帳篷里睡覺吧……”
“還不想說實話嗎?”蒂安娜不滿地冷哼了一聲,看了縮在帳篷后的變形蟲一眼,“剛才卡比丘都已經(jīng)全招了。”
胡九怒視了卡比丘一眼,卡比丘立刻變出兩只手臂揉著臉,夸張的表情顯得無比冤枉,凄慘地叫道:“卡比丘剛才什么都沒有說!卡比丘沒有對女主人說那天晚上去礦山的事情!”
剛才沒有,現(xiàn)在……不是說了嗎?
胡九一陣無語:如果是小魔女公主用這種詐術(shù)并不奇怪,蒂安娜這樣用心計就在意料之外了,難道是傳說中的近墨者黑?
“兵不厭詐!”蒂安娜見他驚愕的模樣,神情稍霽,似笑非笑之色一掠而過,“這還是從你講的三國故事里學(xué)到的?!?br/> 胡九無奈地仰頭扶額,原來這個近墨者黑的“墨”是胡九,而不是路西法一家。
“其實我對這些用腦太多的伎倆確實不在行……但是,剛才那一劍,就算是普通人,都會有躲避的本能,而你呢?那種鎮(zhèn)定,我自愧不如?!钡侔材炔[著眼睛死死地等著胡九,“你就這么相信我,這一劍不會當(dāng)真砍下來?”
胡九的無語已經(jīng)換成了嘴角不斷抽搐:誰說女人笨?把女人當(dāng)笨蛋的人,多半沒有什么好下場。
蒂安娜忽然嘆了口氣:“不想解釋點什么嗎?至少說點什么吧?”
“一個月,這是我上次的承諾?!焙鸥L吁了一口氣,認(rèn)真地說道,“我必須先要專心完成一件事,現(xiàn)在還剩下二十多天,到時候,你會得到我的答案的。而且……那時我也想在你身上得到一個答案?!?br/> 不知道是否是福至心靈,蒂安娜驀地臉紅了紅,沒有追問他是什么答案,慌亂地點了點頭,匆匆走下山去。
胡九目光落在蒂安娜留在地上的包裹,里面是清水和新做好的食物,心頭頓時被一股溫暖所充斥,拿起一串烤肉咬了一口,雖然手藝與他相比要遜色得多,但里面隱隱多了一種到這個世界以來還從未感覺過的奇妙味道。
這一晚,胡九睡得特別特別舒坦。
其實對胡九而言,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將蒂安娜直接鏟除掉,這點胡九自己也很清楚,畢竟胡九的實力隱藏得越久,對尚處于弱小成長期的胡九而言,就越有利。
而且身處“邊疆”地區(qū),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就算兩個人全部交代在這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蒂安娜為了掩護長公主殿下的幕僚軍師,力戰(zhàn)多位高階惡魔最后身亡”這種事情合情合理。
甚至只要再裝出一副悲痛不已、自責(zé)難過的樣子,長公主殿下可能還會給一大筆資源作為安撫。
而且蒂安娜已經(jīng)死無對證,血疫盜賊又是敵方,長公主只會直接殲滅對方。
但是這些念頭剛剛滋生就被胡九直接掐滅了。
人心雖然有陰暗,但是不能任由陰暗面肆意滋長。
更何況……辜負(fù)一個少女純真的情感,這種事情就連“惡魔”也做不出來吧。
……………………
第二天的傍晚,終日忐忑的血疫盜賊團終于迎來了一個主心骨,耶羅波安。
在聽完一個黑暗精靈小頭目的報告之后,耶羅波安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心情惡劣到了極點。
最近太不順了!在北狼山這種苦寒之地磨了好幾個月,終于輪到他去馬奇諾鎮(zhèn)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