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員外落水了,快救人……”船上人見狀高叫道。(網(wǎng)網(wǎng)友上傳.)
岸上楊員外的兩個家丁,趕緊跳下去救人,剩下一個站在岸邊卻不肯下,便聽有人在身后問:“你咋不下去?”
“我,我怕水……”家丁羞愧道。
“不要怕,我?guī)湍恪蹦侨嗽捯粑绰?,便聽破空聲響起,家丁的腦后便吃了重重一擊,脆生生跌落水中。
“收網(wǎng)!”胡不留收起鐵釬,低喝一聲。
兩個手下便合力搖動轆轤,將一張早就設(shè)在水中的漁網(wǎng),一點點提了起來。
漁網(wǎng)中,五個人手腳糾纏在一起,全都一動不動,灌水過多,暈過去了。
胡不留的手下先將楊員外綁進艙內(nèi),又將四個家丁綁好,扔到另一艘船上。
“開船!”胡不留沉聲下令。
游船緩緩駛出碼頭,駛?cè)敫淮航?,逆流行駛了?shù)里,便在河岔口附近的蘆葦蕩邊下了錨。
“潑醒他們!”船上,胡不留看著四把椅子上的四個人,下令道。
手下便賞了四人一人一桶冰涼的江水,最郁悶的就數(shù)刁主簿,他本來就醒著,也沒少了那桶水。
除了被鐵釬擊昏的何常外,李晟和楊員外都幽幽醒轉(zhuǎn)過來。待他們神智漸漸恢復(fù),便看見胡不留那張陰冷的面孔。
兩人不禁齊齊打了個寒噤,也不知是冷,還是怕。
“你們今天來干什么,老子很清楚。”胡不留冷冷掃過他們,一把揪起何常的腦袋:“因力這個死人又活了,還成了錦衣衛(wèi),你們又看到對付我們的希望了!”
三人都要怕死了,但也感覺到,這不是要他們命的節(jié)奏,否則姓胡的何必跟他們廢話?
“所以不要怪我心狠手黑,這都是你們應(yīng)得的!但畢竟是多年的鄉(xiāng)親,老子也不想趕盡殺絕,現(xiàn)在你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所有人都送命,一個是只死一人。”胡不留心說,王賢還是太心慈手軟了,統(tǒng)統(tǒng)全殺掉多省心,干嘛要多費周章?“選擇前者的就搖搖頭,選擇后者的就點點頭?!?br/>
除了暈菜的何常之外,其余三人都使勁點頭。
“你們想讓誰死?”胡不留又問道。
三人毫不猶豫的看向暈厥中的那個……
“可以。(www。suimeng.com)”胡不留陰聲道:“但你們?nèi)绾伪WC,不會回頭就反咬一口呢?”
三人這個無奈啊,你給我們堵著嘴,讓我們?nèi)绾位卮疬@么復(fù)雜的問題?
但胡不留只是隨便一問,根本不用他們思考,便接著道:“我有幾句話,你們寫一下,肯照著寫的,就不用死。不肯照著寫,就跟姓何的黃泉路上做個伴!”
三人心說寫啥東西這么管用?難道是咒符?管他是什么了,先活命要緊,便點頭不迭。
胡不留便先將楊員外的手放開,塞支筆在他手里,又給他用鎮(zhèn)紙壓好紙,低聲道:“建文正統(tǒng)、民心所向……”
楊員外驚得握筆不住,跌落地上,姓胡的真是瘋了,竟然口出大逆不道乏言,自己要是寫了,那可是要抄九族的!
“這只是個防備而已,你不把老子往死路上逼,老子自然不會拿出來。何況也不硬逼你寫,殺一個和殺一雙,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區(qū)別。”胡不留冷冷道:“寫不寫?!”
三人沒咒念,只好依言寫下‘……逆賊朱棣,篡位竊國,殘暴不仁,趕盡殺絕!下民易虐,上天難欺,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燕賊必死!”然后落款簽押。
將幾張要人命的紙吹干墨、收入懷中,胡言兌拉下臉道:“我放過你們,但老天爺放不放還未可知,生死有命,諸位求佛祖保佑……”
是夜,月黑風(fēng)高,正是殺人放火的好時候。
富陽縣臨近臨安縣的青草塢一帶。
幾名身穿布衣,頭戴氈帽、背著褡褳、提著哨棒的男子,正快步走在離開富陽的小道上。
進到一處低矮的山溝中,走在前頭的人突然被絆倒,后面的慌張去扶,一張大網(wǎng)從天而降,將他們罩在其下。
十幾名黑衣人現(xiàn)出身形,見網(wǎng)里人胡亂掙扎,好幾個的帽子脫落,露出錚亮的光頭。
黑衣人大喜,正要細細盤問,突然聽放風(fēng)的低聲示警,三長兩短的鳥叫,意思是有大批官差接近。
盡管黑衣人不怕官差,但讓欽差知道他們私自行動,還是會給千戶大人惹麻煩的。于是扛起幾個和尚撤往河邊……
于是黑衣人在前面快跑,官差在后面猛追,雙方一迓跑心里一邊嘀咕,這一幕好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