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佛堂,就見石南站在院中,兩個粗壯的婆子擋在門口不許他進門:“柳姨娘說了,院子里都是女眷,要小心門戶?!?br/> 柳姨娘想要大事化小,她偏要把事情鬧大才好。
杜蘅蒼白了臉道:“柳姨娘說得對,后院都是女眷,深更半夜的,你去并不方便?!?br/> 頓了頓,話鋒一轉:“這么大的事,沒個男子做主也不行。勞煩你速去前院,請父親和大哥前來?!?br/> “是……”
“哎……”等兩個婆子反應過來,石南已去得遠了。
“走?!倍呸靠匆膊豢磧蓚€婆子一眼,帶著紫苑進了后院。
后院這時雖不是人聲鼎沸,卻也已燈火通明。
抄手走廊上站滿了人,柳姨娘居中,左手站的是周姨娘,右邊是個身穿深藍色蜀錦比甲,圓髻上插著一枝銀白的珍珠簪子,腰間系著白巾的中年仆婦。
先不提那比甲的質料,單只論頭上那顆東珠,起碼便在百兩銀子左右,尋常人家的主子也未必戴得起。
杜蘅心知,這人定然是平昌候夫人身邊最得力的李媽媽,亦是平昌候世子夏風的乳母。
顧夏兩家是通家之好,她又與夏風自幼訂親,顧氏病逝,按理許氏應該親自前來吊唁,不巧身子不爽利,這才打發(fā)夏風和李媽媽前來。
見杜荇杜葒都未露臉,杜蘅冷笑一聲,柳氏倒是聰明,知道兩位都是未出閣的小姐,這種腌事,自然是撇得越干凈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