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及此,江思黛的笑容就更為明艷動人了。一雙美目波光瀲滟,朝著袁厲寒期盼的望了過去。
她自覺自己是袁厲寒的女伴,沒有想過袁厲寒除了她之外,還有別的什么邀請對象。
只是她拋過去的媚眼,就猶如是石沉大海一樣,得不到半點的回應(yīng)。
袁厲寒連眼角余光都不曾落在她身上,而是在四周逡巡而過之后,朝著噴泉池走了過去。
江思黛眼睜睜的看著袁厲寒從自己面前走了過去,她原本嬌卻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不可置信的轉(zhuǎn)頭,然后在噴泉池旁邊,找到了白沐夏的身影。
噴泉池那邊的人并不多,畢竟大部分的人都聚攏在舞臺旁邊,所以袁厲寒的目標(biāo)非常好認(rèn)。
江思黛看著袁厲寒徑直的走向白沐夏,腦子里的神經(jīng)直接崩斷了。
她直接快步走出,氣勢洶洶的朝著白沐夏走了過去。
白沐夏原本是躲在旁邊看熱鬧的,在她看來她今天已經(jīng)大功告成,只要戴到晚宴結(jié)束后功成身退就行,但是沒有想到會突生變故。
現(xiàn)在正是袁厲寒要邀請女伴跳第一支舞的時候,他朝著自己走過來是幾個意思來著?
也許他的目標(biāo)不是自己,可是白沐夏左顧右盼了一眼,她身旁連個人影都沒有。
而后白沐夏就看見江思黛面色不善的快步走了過來,于是在兩尊大佛的目光下,她覺得第一個極極可危的就是自己的錢包,不免生出了一種坐蠟的感覺。
白沐夏站了起,而江思黛也先袁厲寒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江小……”
她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拯救一下,只是下一刻,江思黛不枉她在外十分彪悍的名聲,連話都懶得說一句,直接伸手狠狠的推了她一下。
白沐夏的瞳孔瑟縮了一下,眸底一寒,可腳下踉蹌了一下,就算她反應(yīng)再快,也來不及穩(wěn)住自己,直接往后跌進(jìn)了噴泉池里。
落了水,就像無窮無盡的水從四周朝著她壓迫而來。
她幼時曾經(jīng)被白謹(jǐn)心害得落水過,那種恐懼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中都如影隨形,從此之后,她就成了真正的旱鴨子,遇水就退避三舍。
只是今天的噴泉池看著就知道很淺,白沐夏也不覺得會在這樣的場合中出意外,所以她便在噴泉池旁邊躲了一個清閑,當(dāng)時沒有想到會直接禍從天降。
理智上她知道在這樣淺的噴泉池里面,她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可是一沾了水,她的理智就盡數(shù)崩潰掉了,一顆心臟仿佛被無形的大手狠狠拽緊,她整個人都沒入水下,在水中被嗆的咳不出來,強(qiáng)烈的窒息感籠罩心頭。
白沐夏的腦海中只晃過了一個荒謬的念頭,她今天不會就真的栽在這里了吧?
白沐夏的落水,讓整個宴會都騷動了起來。
江思黛環(huán)著手站在噴泉旁邊,十分暢快的笑了。
袁厲寒站在一旁看著在水里浮沉的白沐夏,只是噴泉池而已,他開始并不覺得白沐夏會出任何事情。
畢竟噴泉池只是起到觀賞作用而已,水高不過到人的腰部,自己站起來就行,能出什么事情?
可是白沐夏狀態(tài)卻不對。
周圍的人漸漸聚攏過來。
“這什么情況???做戲呢!這水才多高啊!”
“誰知道表演給誰看的!”
……
在眾多奚落的聲音中,袁厲寒卻是心頭一緊,想也不想地跳下了噴泉池。
袁厲寒匆忙將她抱了上來,白沐夏不停的咳嗽著,像是要將肺都咳出來似的,整張臉煞白煞白的,禮服已經(jīng)完全濕透,貼在了她的身上。
人還在自己的懷中,袁厲寒甚至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到她的渾身都在不由自主的發(fā)顫,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
袁厲寒不由生出了幾分后悔,他該早點下水救人的,而不是先入為主的覺得她不會出事。
好半響,只有白沐夏緊促的咳嗽聲一聲連一聲,眾人的目光落在白沐夏身上,原本覺得她是在作秀的念頭壓了下去,只是仍舊覺得荒謬,這么淺的游泳池,竟然還真能……
白沐夏渾身冰冷,驚懼猶在,袁厲寒遲疑了一下,語氣不由自主的緩和下來:“沒事了?!?br/> 他停頓了一下,又有些不自然的補(bǔ)充道:“我在。”
白沐夏無意識的抓著袁厲寒的衣服,緩過氣來之后喉嚨火辣辣的難受,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江思黛看著白沐夏躲在袁厲寒的懷里,這一幕刺眼到了極點。
“裝什么呢?這噴水池就是連小孩子都淹不死,你這么大的人了,在我面前做戲,要給誰看?真當(dāng)別人眼瞎,是不是?”
白沐夏朝著江思黛看了過去,眸中浸著說不出的寒意。
哪怕這水是真的淹不死人,也不該成為江思黛毫無負(fù)擔(dān)推她下水的理由。
江思黛嗤笑了一聲,“你真有意思,想要勾搭男人的心思誰看不出來?別在我面前擺弄你那楚楚動人的一套,本小姐不吃這一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