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嬸靠著邊上在做繡活,時不時抬頭看小姐一眼,再低下頭做自己的,時間一久,看小姐不適了,便移過去輕輕幫她推拿,跪坐得久了,不止是膝蓋,腰都會時不時的漲疼,這身子,果然是夠嬌貴的。
“全嬸,我們手里的金錢夠不夠我去京城揮霍一回的?”狀似不經(jīng)意的,柳卿開始探底。
全嬸失笑,“公子隨意揮霍就是,不說只是去京城揮霍一回,就是去天下?lián)]霍一回都沒問題。”
口氣真大,連個下人都是這樣了,這身子究竟是個怎樣的身份??!真是奇怪,為什么她上了這身體的身,卻一點記憶都沒有接受呢?完全是白紙一張,經(jīng)常給她這就是她原身的感覺,更奇怪的是,全叔全嬸從來沒有對她的身份表示過質(zhì)疑,她不信才穿來時她拙劣的表現(xiàn)他們看不出來,只是,他們?yōu)槭裁茨敲醋匀欢坏木徒邮芰四兀?br/> 想了半天想不出來,柳卿也懶得想了,再說現(xiàn)在想也遲了點,真要有點什么早在才穿來的時候就有了。
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柳卿決定聊聊天打發(fā)時間。
“全嬸,你為什么不要個孩子呢?”
全嬸有些奇怪為什么小姐突然會問起這些,不過她還是回答得非常實誠,“奴有孩子,只是沒有帶在身邊?!?br/> “……”真有?這倒是出乎柳卿意外,沒有父母會舍得離開自己的孩子,更何況是像全叔全嬸這樣兩人都離開的,并且一離開就是不少年,在山上那半年,她多少也猜得出來,這是專門為這具身體開辟出來生活的地方,看那里的痕跡時間絕對不短。
“就為了照顧我?離開自己的孩子這么多年,不怨嗎?不想念嗎?”
全嬸馬上就想跪下,柳卿拉住了,讓她繼續(xù)給自己按腰,“就這么說話吧,這么小的地方那些禮節(jié)就免了?!?br/> “喏?!鳖D了頓,全嬸才回答上面的問題,“照顧公子是奴與夫應該做的,孩子生活得很好,不需要奴操心,會想念,但是絕沒有怨?!?br/> 很中規(guī)中矩的回答,柳卿閉上眼,分析從這幾句話中透露出來的意思,照顧她是他們夫妻兩應該做的,那就是說這是上頭的命令,換句話說,這應該就是家生的奴才,可以信任,他們的孩子應該是在本來這具身體該在的地方生活,或者說生活得很好,受到了很好的對待,所以他們并不擔心。
那么,為什么會把她送離呢?其中到底有怎樣的秘密?她是很希望沒有的,秘密就代表著麻煩,她討厭麻煩。
算了,不想了,不管怎樣她都是逃不開的,沒可能把身體還回去,那這具身體的義務或者責任,她都需要擔負,其實,要是能一個人多好,就算是一個人,她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想得迷迷糊糊的,柳卿慢慢的睡了過去,她從來都不是自尋麻煩的人,到了該她知道的時候,她自然會知道。
全嬸輕手輕腳的給她蓋上被褥,把掀開的窗簾也給放了下來,這天氣已經(jīng)有點冷意了,著涼了可不好。
清遠府城離皇城不可謂不遠,中間還要經(jīng)過兩個府城,等一行人到達京城時已經(jīng)是大雪紛飛的時候了。
不管興奮得直蹦達的顏青,柳卿把自己團成一團,身上蓋了厚厚一床被褥還是覺得冷,這里的冬天真冷,在東源村和清遠府城時感覺都沒這么強烈,可是越往京城方向走,天氣越冷,就現(xiàn)在這樣外面估計都要滴水成冰了。
“公子,到了?!比逄埋R車,把馬墩放好,先把凍得臉通紅,精神卻不錯的顏青抱下來,這才候在一邊等著。
全嬸把早就收拾妥當?shù)亩放窠o柳卿披上,衣領(lǐng)處都扣緊了,雙手套上暖和的捂子,腳上套著的也是防水的毛靴,整個人看上去要厚實了不少,全嬸第一次知道她家小姐這么怕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