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皇帝看著進殿的皇弟笑得很是歡喜,還不等衛(wèi)孚行禮便道:“免了那套,快和朕說說這東西還有沒有?”
衛(wèi)孚暗笑,把他那套桌椅送來真是沒虧,看皇兄這樣就知道他有多滿意,這樣就能在皇兄面前多說說希及的好話了,“皇兄是指這桌椅嗎?”
皇帝眼眼一瞪,“不然你以為呢?”
在內(nèi)侍送上來的凳子上坐下,衛(wèi)孚回道:“就這一書桌一雕花椅還是我從柳卿那討來的,他也沒和我客氣,要了我雙份的紫檀木,皇兄若是還想要其他的,那得再賞我些好木才行?!?br/> 皇帝眼中閃過深思,“你是說這東西又是出自柳府?”
重點突出的那個又字讓衛(wèi)孚也不由得失笑,附和道:“對,‘又’是出自柳府?!?br/> “要是朕沒記錯,柳卿是個讀書人吧,怎么又對這匠人的東西感興趣了?前段時間的閉門謝客他就是鼓搗這個去了?”
“好像是這樣沒錯,皇兄覺得這樣不好?”
皇帝摸著書案上的花紋,若有所思,“朕只是覺得這個柳卿腦子里裝的東西太雜了,若是把這心思全用在……”
隱下的話語是什么意思,衛(wèi)孚心知肚明,腦子里打了幾個轉(zhuǎn),道:“皇兄,依臣弟現(xiàn)在查到的證據(jù),還不足以說明柳卿就和柳家有關(guān),不過臣弟倒是覺得,若他真是柳家的人也未嘗不好,若是柳家真有另起山頭的意思,不會讓柳卿在京城這么大張旗鼓的曝露出來,若是柳卿沒有出現(xiàn)在京城,我們又怎么會去查這柳家,柳家既然那么厲害,臣弟想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皇帝起身,走到椅子的后面,手指細細描摩那雕著花的椅背,“這點朕也有想過,所以朕現(xiàn)在倒不是特別急迫了,這事你慢慢查,主要的心力還是先放在京城這邊,暗地里再挑起幾把火,他們不兩敗俱傷朕的那些人無法上位,朕不想在等了,布置了這么多年,是時候收網(wǎng)了?!?br/> 衛(wèi)孚同時起身,躬身領(lǐng)命,“臣弟遵命。”
“這花是雕得真精致,聞聽,能不能再從柳卿那弄幾把回來,朕總不能去哪里都拖著這把椅子,以前也沒覺得跪坐有多痛苦,才坐了這椅子幾天朕居然覺得無法忍受了。”
衛(wèi)孚苦笑,“皇兄,您現(xiàn)在用的這一桌一椅原本應(yīng)該是擺在臣弟的書房,臣弟要是再去柳府白拿,下次柳卿能直接轟我出府,他可不會給臣弟留面子?!?br/> “這滿京城的也就他柳卿有這膽子,得了得了,朕一會就派人送一些上好的紫檀木去你府里,你看看他有些什么花樣都做些送進宮來?!?br/> 想了想,衛(wèi)孚還是決定說實話,“稟皇兄,柳卿曾經(jīng)和臣弟說過,他會在京城開個店鋪專門賣這些,據(jù)臣得到的消息,他前不久是倒騰了一個店面,應(yīng)該也準備得差不多了,皇兄看可不可以稍等一等,直接和他店里做這筆生意?”
皇帝終于不再研究那椅背上到底是雕的什么花了,向來帶三分笑的臉上有了裂痕,“他還是不是讀書人?讀書人不是視黃白之物為俗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