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處理完傷口,季流年坐在鄭鈞對面看著他。對面的人頭發(fā)很短,應(yīng)該是剛從監(jiān)獄里出來還沒長長的緣故,面容剛毅,原本是不難看的,但是眼角下一道三厘米長的疤讓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兇神惡煞的,季流年想著這也是一年前那次事故里留下的吧。
“說吧,這傷怎么弄的?!编嶁x雖然看上去兇聲惡煞的,但是季流年看他身上的氣息就能看出他也不是個壞人,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周嬸平時和自己家關(guān)系也不錯,今天既然被自己碰上了少不得要管上一管。
鄭鈞覺得自己可能是受傷的緣故,咋變得這么矯情,人家一問就把心里的委屈都倒出來了,怪不好意思的。季流年倒是沒看出他的不好意思,只是想照這么說的話還真不能算是鄭鈞的過錯,當(dāng)然啦,他也有錯,他錯就錯在用錯了方法,才把自己搞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
“那你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嗎?”
“我也不知道,縣城里的都嫌我有前科不愿意用我,要是實在不行就只能去別的地方打工了。”
“那周嬸兒怎么辦,她好不容易等到你出來,你要是出遠(yuǎn)門打工,一年回不來幾次,周嬸一個人在這里怎么生活?!?br/> 鄭鈞沉默,他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沒辦法,這么大個男人總不能窩在家里靠老母親養(yǎng)吧。
“我有個想法,也許可以幫到你,但是這件事兒我得回去想想,你先休息吧,明天我們再聊?!?br/> 鄭鈞很想聽聽季流年說的是什么辦法,但是季流年已經(jīng)收拾東西出去了,他也不好多問只能等明天早上再說了。季流年到也不是吊人家胃口,她也是突然有了個想法,具體的還得回去好好考慮一下。
可能是前一天血流多了,鄭鈞這一覺睡的挺沉,起來的時候這院子里的其他三個人都已經(jīng)起來了。鄭鈞一開門就看到院子里兩個老大爺在打拳,頓時有些局促,他早就聽鄉(xiāng)里人說后山那塊住了兩個外面來的厲害人物,昨天晚上沒見著人倒是沒什么感覺,現(xiàn)在被兩位老人家的眼睛一瞪,手都不知道該放哪了。
兩位老爺子自然是知道自家孫女昨天晚上帶了個受傷的男人回來,他們兩個閱人無數(shù),見了面一看就知道人的好壞。今天早上這么一瞧雖然長得有些兇惡,但是眼睛里倒是干凈,不是個有惡意的人。鑒定完畢了,眼神也不這么犀利了,兩位老爺子眼神一挪開鄭鈞頓時感覺身上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