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好些時日,應嘯天都沒再來,林奇也不知道這老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每日重復著認草藥、打理藥園、修煉,機械般的生活。
換作是其他年輕人,或是之前的他自己,估計都有些耐不住了,而他如今卻是樂在其中。
每次進入藥園后,他仿佛視察民情的凡俗帝王,與這顆草問問好,同那棵樹‘握握手’,若有外人到來,一定會認為他已經被逼瘋了。
說到外人,今日還真來了一位外人,不過不是應嘯天,而是一位丹門弟子。
此人名為王帥,十八、九歲的模樣,一品丹師,和林奇一樣也是一位新入門的弟子,拜在丹門一位長老門下。
名為弟子,其實說是藥童也差不多。
來過藥園取過兩次草藥,和林奇之間算是點頭認識。
王帥今日的心情有點糟,剛剛被師父臭罵了一頓,而后被派遣過來取一些草藥。
年輕人嘛,除了那些心機深沉之輩,受了氣臉色肯定是有些不好的,也容易殃及池魚將火發(fā)在他人身上。
這不,對林奇的態(tài)度就很惡劣。
“那誰!快將此函上的藥草半柱香時間集齊取過來,耽誤了本丹師的正事,小心挨罰!”
王帥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將手中公函扔向他。
林奇受了這無妄之災,除了有些莫名其妙外,心中也是有些惱怒。
正準備動手時,眼睛一轉,又冷靜了下來,將公函瞧了瞧,堆出一副笑臉:“師兄取這些草藥可是要去煉丹?”
王帥眼睛一瞪:“要你去就趕緊去,哪那么多廢話!取草藥不用來煉丹,難道拿回去當菜吃不成?”
林奇擺出一副獻媚的模樣:“師弟一直對師兄這樣的丹師很是敬仰,加上師弟對草藥確實不太懂,怕取錯草藥耽誤了師兄的大事,故而想讓師兄指點指點,或者師兄隨我親自去采,可好?”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王帥見他如此的拍馬屁,心情好了不少。
于是傲氣道:“本丹師豈會去做采藥這種事情。這樣吧,哪些是你不認識的?讓本丹師教導教導你?!?br/>
林奇聞言做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點出了幾種草藥。
王帥將其分別描述了一番,而后林奇進入藥園開始取藥。
盞茶功夫后,他就笑吟吟的捧著一大堆草藥走了出來:“按照師兄的指點,師弟已經將草藥取齊,煩請師兄過目,看有無差錯?!?br/>
王帥大致掃了一眼,點了點頭就將所有草藥收進了儲物袋。
林奇見狀忙道:“師兄要不再仔細分辨一二,以免出錯?!?br/>
王帥‘哼’了一聲:“你這個看守藥園的小雜魚,是不相信本丹師的眼力嗎?”
言罷,不再理會他,轉身將手背在身后,邁起小方步離去。
目送王帥離去,林奇‘嘿嘿’冷笑了兩聲,也學著王帥將手背在身后,邁著小方步進了小屋。
“嘿嘿,你這小子很陰險?。 ?br/>
剛進小屋,就見到應嘯天正笑看著他。
“你這老家伙還會玩神出鬼沒??!什么陰不陰險的,我不明白。”
應嘯天笑道:“你小子將‘紫芙草’混雜在‘鴉銜草’里面,此二種草藥雖然外形極為相似,效用卻是正好相反。那小子拿回去,他師父發(fā)現(xiàn)了肯定會責罰他,沒發(fā)現(xiàn)拿去煉了丹,到時候丹藥沒有藥效,則更會好好的懲罰于他,你小子還說你不陰險?”
林奇的小伎倆被應嘯天道破,卻絲毫沒有尷尬的意思。
“我可是提醒過他要他好好分辨的,他不愿意,出了差錯也怪不得我。再說我一沒招他,二沒惹他,他一來就對我大呼小叫的那么不客氣,活該吃虧。我林奇雖然不會去主動招惹別人,但也容不得別人欺負上門?!?br/>
應嘯天頷首:“那小子確實有些過分,教訓教訓也好。不說這個了,這次我來卻是查閱到了一些信息,專程過來告訴你的?!?br/>
林奇聞言嚴肅起來:“有‘祖竅’的消息?”
應嘯天點點頭,又搖搖頭:“‘祖竅’之言只有寥寥數(shù)語,而其他方面卻是有些敘述,兩者既然放在一起,我想應該還是有所關聯(lián)?!?br/>
頓了頓,他悠然道:“生命是由陰陽組合而成,也就是靈魂與肉體。陰陽互根,相互依存。其亦是不生不滅,在永不停息的循環(huán)之中。過去的真我存于靈魂之中,死后則歸于真我本性之光之中,而真我本性之光從不會經歷生死?!?br/>
“再生之時,真我本性之光即會進入肉體,因此真我本性就在自身之中,萬物皆有,本來早已具備?!?br/>
“故而有言曰:‘吾人之性,原為虛無一光,在下生之前,來自宇宙’?!娓[’亦為性之根,開之則可觀性之光,亦可乾坤大地一齊收來是也?!?br/>
見林奇一臉茫然的看著他,應嘯天解釋:“大概就是說我們的真我本性沒有生死,‘過去我’也在我們的靈魂中,不過是我們找不到或發(fā)現(xiàn)不了而已,至于為什么找不到,這個我也不清楚,可能需對生死奧義有所領悟才可能會明白?!?br/>
“而‘祖竅’則是打開這一切的鑰匙。至于‘乾坤大地一齊收來’,可能與你通過它來接收靈氣有關吧,我其實也是一知半解的推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