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飛教授看來是被這幾個人給欺負習慣了,馬明華隊長這樣侮辱他,他也只是表面上表示了一絲憤怒,實際上嘴里啥也不敢說。
我很不習慣他們這樣侮辱一位曾經(jīng)的教授和館長,我回頭惡狠狠地看了看那個呲牙咧嘴的馬隊長。
馬隊長立刻明白了我的用意,他也回敬了我一眼,但是這個家伙他摸不清我這個人的底細,所以也不敢罵我,只是岔開話題,向大家,其實主要是朝著我解釋道:
“我搞了半輩子探地雷達和各種高科技工具了,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懷疑我的能力,我說有五米就是五米,再怎么看也是五米,他這個老東西還老是懷疑我!哼!最近挖了三個土墳,他就懷疑我六七次了!有本事你自己來操作?。±暇乒?!”
雖然這些盜墓賊個個手里面都有一手絕活,團結起來差不多能上天入地,直赴黃泉,生擒活捉了閻王爺,但是在這個社會里面,有盜墓絕活反倒像是一種缺陷,比那些沒有任何手藝的下苦人還要被人看不起。
盡管這幾年他們都是搞到手家財萬貫,可是更加給人看不起,親戚朋友看不起他們,不跟他們來往,嫌他們晦氣,兄弟姐妹也不跟他們來往,除非急了要跟他們借錢,才勉強認識這個當盜墓賊的本家。
被人看不起,他們自己大多又都沒有文化,從不看書讀報,僅有的知識也是日漸消亡殆盡,說白了,給他們插根尾巴,就能綻放地比一只野狗還要燦爛。
這一班子家伙現(xiàn)在徹底地是破罐子破摔,有錢就胡花海喝,沒錢就拼命挖墳掘墓,相互之間也是毫無尊卑有序、老幼有別可言,心里不舒服就張口罵人,一言不合就抄家伙打架,每個人身上都有好多傷疤,簡直就是一群土匪!
張玄子之所以一直能夠統(tǒng)一這一幫子烏合之眾,關鍵就在于他從不跟他們計較,凡事都是息事寧人,拿錢把他們一個個擺平而已。
……
張玄子借著月光,一看我不大適應這些鳥人,就急忙來到我的跟前,樂呵呵地對我一個人解釋道:
“弟兄們最近沒有搞到喝酒錢,心里都窩火,說話嚴重了請大家都不要計較,心胸放開闊一些,懂嗎?哎呀,干這一行當折損陽壽修,大家都開心不起來很正常哦!”
張玄子給我說完,又回頭看看馬隊長,壓低聲音訓斥他說道:
“老馬,你以后說話注意些,不要沒大沒小的,滿口臟話,知道嗎?!”
被老板當眾訓斥幾句,馬隊長心里不服氣,他把操作桿往地上一扔,說道:
“好吧,我說話不注意,那你們來探啊,老子我累了,我們抽一根煙去!走,馬三,我們抽煙去,哼!讓他們自己去干!”
馬隊長說完話,就叫上那個賊眉鼠眼的司機馬三,到一旁的土堆后面抽煙去了。
我不會操作探地雷達,甚至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世上還有這種玩意兒,張玄子他也不會,曹教授也搞不來,大家只好熄火,傻愣愣地干只等馬隊長抽完煙再干。
萬籟俱寂,明月當空,周圍靜悄悄地只能聽見蟬鳴,瑩瑩鬼火就在很遠的地方翻滾起舞,四下里寂寥地讓人摳心挖嗓的難受。
我雖然經(jīng)常夜行去給人家挖墳坑、修陵墓,但是像這樣夜晚出來盜墓還是人生頭一回,心里難免有些緊張和害怕,于是我第一個打破沉默,問身邊的曹教授道:
“曹教授,你說這座大墓里面到底有啥東西?!怎么會有一串白花花的東西在里面游走,是不是一條大蟒蛇?!”
我只是一個助理,所以曹教授他不大愿意理睬我,他只是對張玄子張老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