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整個別墅寂靜地可怕。
謝東躺在床上,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他閉上眼睛,意識漸漸迷糊起來。
他回憶起了自己的一生,刀光劍影,爾虞我詐!
他一世梟雄,手上自然也沾染了無數(shù)的鮮血。
他看到那一個個死去的對手在朝他露出猙獰地笑容。
“謝東,謝東,謝東……”
謝東猛然睜大眼睛,他想要大喊,但嘴巴卻被塞住。
床的正上方,一道詭異的黑影浮現(xiàn),那是一個枯瘦地面孔,渾身上下充滿了陰森、詭異和丑陋!仿佛是這世上最恐怖的東西。
謝東渾身劇烈顫抖,他胸口佛牌竟然也漂浮起來。
上面的銀針一下子脫落。
陳壽曾跟他說過,這是定魂針,能夠定住佛牌中的邪靈。
所以即使血咒繼續(xù)蔓延,但只要定魂針在,那邪佛也不能再作怪。
但現(xiàn)在,定魂針卻掉了!
謝東瞳孔放大,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外衣被什么東西切開,露出了里面白斬雞一般的肚皮。
緊接著一股涼意直透胸口,那里是一個個血色的梵文,就好像索命的字符。
他的皮膚被慢慢切開,露出鮮血淋漓的肌肉和骨骼,甚至能夠看到其中跳動的心臟。
很快一張寫滿血符,宛如藝術品般的人皮字卷便切割完成……
謝東兩腿亂蹬,然而一切都是徒勞,他被黑影壓住,連一絲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恐懼遍布全身……
“啊——”
謝東渾身一哆嗦,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個夢。
他舒了一口氣,心中慶幸無比。
但很快他又就發(fā)現(xiàn)一個令人無比驚恐的事情。
佛牌……竟然不見了!
他目光急忙在四周搜尋,忽然在一張書桌上,看到了一個矮小的黑影。
黑影渾身冒著黑氣,似有所感般轉頭。
“嗚!”謝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下面一熱,竟然嚇尿了。
尼瑪,能不尿嗎?這黑色小人明明就是剛剛做夢夢到的黑影?。?br/> 這他嗎的,是鬼??!
黑影發(fā)出桀桀怪笑,忽然朝著謝東飛來。
他手中出現(xiàn)一把寒光閃閃的手術刀,對著謝東的胸口便切下。
“東哥!”
門外沖進來三四個小弟,黑影一揮手,三四個小弟全部脖頸噴血,栽倒在地。
“哈哈,血咒已成!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黑影大笑一聲,手術刀“嚓”地一下割破了謝東的胸口。
就在這時,幾針銀針從屋頂爆射而下。
黑影大驚失色:“什么人?”
他身體如同裝了彈簧,一步跳出三米。
銀針扎在謝東的身上,扎的他慘嚎出聲,連嘴里的布帛也吐了出來。
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血咒竟然慢慢消失。
九根銀針以九宮圖案精準地扎在他的穴位上。
起初痛苦之后,便是一陣陣舒適地暖流。
“陳兄弟,真乃神人也?。 ?br/> 謝東大喜過望,佩服地五體投地。
那銀針看似要打黑影,其實是給自己破咒。
這種料敵先機的精準預判絕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陳壽從屋頂跳下,淡定地看著面前的黑影。
“你沒死?”黑影臉色驟變,不可思議地看著謝東,像是在尋找什么。
他潛伏在附近已經(jīng)很久了,確定屋內沒有氣息他才會進來。
血咒成型,也斷不會錯,這謝東怎么可能還活著?
“你在找這個?”陳壽手中摸出一塊佛牌,臉上掛著戲謔。
玄道之術,無外乎對宇宙自然靈氣的運用,這種血咒看似厲害,但其實不過是毛皮小道,連“法”都算不上。
邪佛也沒有直接取人性命的能力,只是血咒的媒介,邪佛成,血咒成,中咒者才會死亡。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取下佛牌?”黑影面色凝重。
他身上的黑氣漸漸消散,露出真容。
這是個年紀超過五十的老者,渾身瘦如枯槁,宛如一個吸毒過度的病人。
“嘿嘿,不管你是什么人你今天都死定了!”他輕蔑地看著陳壽。
一個年輕人,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去?
自己可是浸淫巫術幾十年,威名赫赫!
謝東此時已經(jīng)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到黑影只是人類,他總算恢復了一絲鎮(zhèn)靜。
但很快,他便驚訝地道:“你,你是難道是黑魔!”
“嗬嗬。”黑影舔了舔嘴唇,怪笑一聲,“想不到在這西都竟然也有人知道我的名號?我等會倒是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些?!?br/> “黑魔是誰?”陳壽問道。
謝東臉色難看,“黑魔是東南域有名的黑巫師,聽說此人邪術詭變,手段殘忍。動不動就殺人全家獻祭。”
“他年輕時用邪術殺了當?shù)馗吖?,制作人形傀儡,被通緝后出逃,屢次做下駭人聽聞的大事。此人認錢不認人,被他盯上的人沒有能夠活著的?!?br/> 謝東搖頭道:“我也是偶然聽說,想不到真有這么一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