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飄過的聲音徐徐清正,如源頭活水般清清如許一般,“這是王府車馬,放行吧?!边@是善修說的?并不在情理之中。不僅不在情理之中,由他說來簡直等同于天理難容。但也來不及如何計較這許多。
擺在眼前的這汪混水,眼下,只能先當成是清水蹚過。
他不叫起,無憂想了想還是自己抬起頭,目光堪堪與善修的相遇。
避過眸光,還記得那眸色中的若有所示。然后,他轉過身就走開了。與守城的兵士指示著什么,能看得出那將領不斷地點頭。
城門處堵了不少車,是以,雖然說是放行,可是一時半會還是沒有辦法,真的通行。
半晌,似乎是看到無憂還愣在那里,他又瞧了過來。
雖然距離上并不是很近,不知道為什么,無憂還是被他太過透徹的目光看得有些尷尬,遠遠的又向他行了個禮,才扶著蝶兒的手上了車。
蝶兒等無憂坐得穩(wěn)了,也跟了上去,一面放下轎簾,一面捂著胸道,“真是嚇人,剛剛差一點就出大事了??纱蠊髟趺磿@樣陷害姑娘。”
無憂卻只是呆呆地看著眼前的轎廂,若有所思。
原本,以為一切雖然是這樣的不可能,但還是老天有眼這樣不可能地結束了。想想一陣后怕,如果不是善修的忽然出現(xiàn),以及奇跡般的解圍。自己很可能就要搭上性命?;始胰藱嗬挠螒?,這樣以人命芻狗。
突然,城門內側一陣的人仰馬翻,蝶兒挑起轎簾,無憂抬目望出去,正見有一騎,從人頭頂飛出,塵土飛揚的一個眨眼之間,已經到了無憂馬車前,堪堪帶住韁繩。
突然降下速度,那俊馬被帶得前蹄高舉,咴咴直叫,險險就要踏在無憂的馬車上。無憂對著高舉的四蹄閃了閃眸光,也僅此而已。蝶兒嚇得驚叫了一聲。半晌才回過神來,馬上去擋住自己姑娘,再一定睛,又尖叫一聲?!笆区Q棋世子?!斌@聲之后趕緊行禮,無憂也點到為止地點頭。
鳴棋一臉古怪地瞧著無憂,好像是要確認她現(xiàn)在的狀況,一瞬之前那目光中似乎覺得有什么很是要緊,然后又倏然變回了從前一貫地吊兒郎當。
那樣的表情上,看不出他到底是如何的心意,就更猜不出他的來意。只是看的時間有點長,此時四周定然有太多目光瞧著,無憂并不能說什么話,或者有什么提示,是以臉上有些發(fā)燒。慢慢垂下頭,只是看著自己的裙角。
鳴棋忽然長長出了一口氣,無憂這才挑起目光,看他已經轉頭去看了一眼另一廂的狀況,目光一定是捕捉到了善修,扭了一下韁繩向那邊與守城將領站在一起的善修走過去。
馬蹄達達聲響,善修卻只不過是剛剛轉過目光來。好像是才剛發(fā)現(xiàn)鳴棋的到來。然后又重新轉過頭去,還在跟那個領頭的說著什么。
無憂仍由打蝶兒挑起的簾子看出去,輕風亦能送來話音,鳴棋的聲音很有些陰陽怪氣,“兄長來得好快。我以為母親現(xiàn)在并不能勞動兄長于一、二了。沒想到只是小試牛刀,兄長就這么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