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深夜,方初堯已經(jīng)熟睡,可南枳依舊沒有任何睡意。
“砰砰砰?!鼻瞄T聲響起,準(zhǔn)確點來講,應(yīng)該是砸門聲。
“我已經(jīng)等了一夜,你終于來了?!辈怀瞿翔姿希瑏砣苏菍と说娜菥?。
原本想發(fā)表長篇大論和南枳爭論一番的容靖卻被南枳這話打亂了所有想法。
眼前的南枳絲毫沒有平日里文靜溫柔的模樣,眉眼間的柔順煙消云散,只剩下不可描述的冷冽與冷漠。
“我知道……”
“他睡了。容總明日再來吧。”南枳不等容靖做出任何解釋直接了當(dāng)?shù)卮驍嗨脑挕,F(xiàn)在解釋又有何用。方初堯魂不守舍的樣子不是假的,方初堯眼角的淚水也不是假的。
“你讓我看一眼,就一眼?!?br/> 容靖懇求的語氣絲毫沒有打動南枳?!艾F(xiàn)在看一眼又有何用?他站在風(fēng)口浪尖的時候你在哪?他被人指指點點的時候你又在哪?容靖,一開始是你先招惹他的,是你強迫他的,你忘了嗎?你現(xiàn)在想著解釋了,真是可笑。有些東西,遲了就是遲了。你想做的任何事情都只能是彌補,彌補是解決不了任何事情的。”
南枳一想到今天方初堯說的那些經(jīng)歷,就恨不得抬手扇容靖幾巴掌。
南枳可以接受方初堯的性取向,但是南枳接受不了他選擇的這個人不能護他。若是不能相護,南枳不介意從他身邊帶走方初堯。
“我不知道。你相信我,今天的事情我真的毫不知情,我被人調(diào)走了。我……”容靖怎么不知方初堯受得委屈,可是事情發(fā)生了,他無力改變什么。他只想待在他身邊,任他打罵,可是現(xiàn)在連見一面都做不到了嗎?
容靖自知理虧,不敢強來。何況南枳的身份擺在那里,他不能強來。
“我說了,有什么想說的,你應(yīng)該和初堯說。只要他還愿意跟著你,我不攔著。無論將來他受什么樣的傷害我都不會怪你,那是他自找的,他活該。”南枳話鋒一轉(zhuǎn),“可是,如果他不愿意跟著你,容靖,你聽好了,我南枳無論用什么辦法,我都會帶他離開。你永遠別想找到他?!?br/> “你敢!”容靖聽到南枳要帶方初堯離開,瞬間上了火氣,一把捏住南枳的脖子,疼的南枳倒吸一口冷氣。
“容靖,想想你那位好哥哥,我想我在陸與川心里還是有地位的吧。還有蒔家。你勸你仔仔細(xì)細(xì)的想清楚了再動手?!比菥鸽p眼發(fā)紅,南枳真的怕容靖會下死手。
容靖加重手中的力氣,惡狠狠地瞪著南枳,恨不得現(xiàn)在就掐死這個女人。
南枳呼吸逐漸困難,但語氣絲毫未改,“初堯可就我這么一個姐姐,你能動我嗎?你敢動我嗎?”
聽到方初堯的名字,容靖這才恢復(fù)理智松開了手。頓時恢復(fù)呼吸的南枳松了口氣,大口大口的換著氣。
“南枳,我看在你是初堯姐姐的份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你。你別得寸進尺,真把我逼急了,我哥也救不了你?!比菥傅恼Z氣是前所未有的陰冷,這個女人要不是初堯的姐姐,容靖絕對會讓他消失的干干凈凈。
“是嗎?”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南枳和容靖的對抗。
腳步聲由遠及近,整個走廊都回蕩尖頭皮鞋的聲音。一下又一下,每走一步都在敲擊著容靖的心。就像一種召喚,一種來自死亡地獄的召喚。
陸與川慵懶地向容靖走過來,一副耐人尋味的表情看著容靖,“是嗎?”
“哥。”容靖沒想到這么晚了陸與川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但容靖知道,他哥現(xiàn)在這幅表情他最清楚不過,這是動怒的表情,也是殺人的表情。
陸與川沒有理會容靖,四目相對。突然陸與川變了臉色,抬手沖著容靖的左臉就是一拳。
“這拳是打你不知好歹,我的女人,你也敢動?!?br/> 容靖沒有防備,被陸與川打了個正著。腳下不穩(wěn),坐在了地上,左臉火辣辣的疼著,容靖感受了一下,牙齒沒掉。
“起來?!标懪c川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容靖扶著墻踉蹌地站了起來。陸與川剛才那拳算是用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