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衍白在花店買了束百合,結(jié)賬后,步行去了墓園。
傳說,亞當夏娃偷嘗禁果,被逐出伊甸園,夏娃哀慟落淚,淚珠化作圣潔芬芳的百合花。
溫衍白將花束放在墓碑前,眼眶猩紅,視線落在碑上那張黑白照片。
照片里的少女穿著裙擺較大的裙子,踩著貼著卡通圖紙的大頭鞋,笑起來時眼睛是彎彎月牙狀,右邊有個明顯的小酒窩。
男人聲線有抑制住的嘶?。?br/> “我一直都以為你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可是并沒有。如果我可以對你展露出我最真實的一面,如果我沒有那么自私急著去顧及溫家……或許你不會閑暇萌生去鄉(xiāng)下的想法。”
“一一,我們都要好好的,對不對?”
天色暗了下去,男人眼角泛紅。
“等我?!?br/> 他上前了些,俯身。
溫熱的唇貼上冰涼的墓碑。
“我們家小公主沒有我,會哭的。”
春夏交替之際,夜里風里有幾縷寒意,不知道站了幾個鐘頭,直到凌晨天邊泛起魚肚白,溫衍白才離開。
*
宋昭意多次去找陸安延,都被拒在門外。
夏汁和卓安在今年八月份的時候確認了戀愛關(guān)系,卓安在溫衍白所經(jīng)營的上市公司里工作,擔任著總經(jīng)理一職。
公司規(guī)模不斷擴大,他們又是高中同學,卓安只好聽令任職了。
夏汁在一家工作室里的工作,主要是給出版社畫插畫之類的,自己在社交軟件上也因為畫技,收獲了大批粉絲。
宋昭意一如既往地堅持寫作,讀者也漸漸的活躍了起來,也算是個月收入過萬的網(wǎng)絡作家。
酒吧內(nèi)燈光四處流轉(zhuǎn),宋昭意坐在卡座上趴著冰冷的瓷桌,看著酒杯里搖晃的液體,醉眼朦朧,“為什么他就是不喜歡我呢?為什么呢?”
她在職校那會兒就喜歡上陸安延,她還偷偷扮家屬遛進了他們學校,那時候剛好是大課間,她格格不入路過操場。
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他。
他在打籃球,寒冷冬日,他穿得很單薄。
她定定地站在原地,直到第三節(jié)上課學校里鈴聲響起,他剛好進了個三分球,她看到他在笑。
可惜不是朝她笑。
而是忌憚祝唯一男朋友的蘇長悅。
至今她都忘不了他當時的笑容。
網(wǎng)絡上有網(wǎng)友說,當一個男生進球后扭頭揚唇笑看的女生,那一定是他的心上之人。
那一刻,她就輸了。
夏汁近來忙著談戀愛,已經(jīng)和卓安家里人見過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昭昭,大不了我們再換一個??!不就是一個陸安延嗎?咱們一天換一個,就不信氣不死他!”夏汁撇了撇嘴,喝了口果酒。
可是一個人都不在乎你,盡管你鬧騰,他也不會有所動容。
宋昭意仰頭一飲而盡,眼淚溢了出來,“可是我只想要他?。 ?br/> 世界很大,在大街上隨便拉個男人都適合結(jié)婚生子度余生,可是她只想要陸安延。
要那個在籃球場上揮灑汗水、回眸一笑的陸安延。
夏汁眼神四處瞥,忽然就看到了從門口進來一道身影,“他來了——”
音樂聲有些大,不在狀態(tài)的宋昭意沒聽清,“誰來了?”
“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怕!”
夏汁垂眼看了下宋昭意,陸安延已經(jīng)走到了宋昭意旁邊,識趣地先離開了。
或許,他們都需要獨處的空間。
“怎么喝那么多?”陸安延拉過趴在瓷桌上喝得不省人事的宋昭意,扯過她胳膊搭在自己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