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面色不好,站起身來,門外的尷尬大步進(jìn)來說道:“大長公主接旨。”
薛柔兒自然是跪在大長公主身后,心里琢磨著這太妃娘娘為何要生氣。
“大長公主即刻帶薛柔兒前往慈寧宮,欽此!”公公的臉如同僵尸,沒有一絲表情。
大長公主接了旨說道:“還請公公先行一步?!?br/>
那公公卻不客氣的說道:“大長公主還是跟咱家走吧,免得讓太妃娘娘等。”
大長公主說道:“好吧?!?br/>
三人一起走出常思殿前往慈寧宮,那里比較遠(yuǎn),走了兩刻鐘才到。
慈寧宮里整潔肅穆,令人聯(lián)想到太妃娘娘絕對是個不容易對付的主。
進(jìn)入慈寧宮正殿,大長公主帶著薛柔兒給上首的一位身穿宮裝的老人跪下。
“女兒參見母妃?!贝箝L公主的聲音里聽不出感情。
薛柔兒立即跪地說道:“民女薛柔兒參見太妃娘娘?!?br/>
“嗯,起來吧?!碧穆曇舨⒉簧n老,還很好聽,就是里面夾著一股子冷意?!罢殃柊?,你可知母妃為何喚你來?”
大長公主說道:“女兒不知?!?br/>
太妃哼道:“你明知你夫家犯了什么罪,卻偏偏對他執(zhí)念,如今白了頭發(fā)不說,就連你皇兄賜下的婚事都推了,你可是要老死宮中?”
大長公主淡淡的說道:“女兒如今這幅摸樣還會有男人愛么?女兒只是不去自取其辱罷了?!?br/>
太妃喝道:“胡說,你是皇家的公主,當(dāng)今圣上的嫡親妹妹,哪個敢辱你?”
大長公主說道:“他們是不敢,但誰又愿意請一尊菩薩回去供著?”
太妃沉默片刻,薛柔兒就覺得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經(jīng)過的軌道都會留下火辣辣的感覺。
“你就是朝陽收的義女?抬起頭來?!碧f不過大長公主將矛頭又對準(zhǔn)了薛柔兒。
薛柔兒抬起頭,偷偷瞄了一眼太妃,她是個三十左右的女人,容貌美艷,沒有一絲皺紋,一雙鳳目凌厲,目光如小刀一般閃著寒光。
“模樣尚可,身子骨單薄。你會什么?”太妃似乎少了幾分?jǐn)骋狻?br/>
薛柔兒顯出慌亂且自卑之態(tài):“民女自幼身子不好,沒有學(xué)過東西,閑暇之余便擺弄女紅,卻始終無法熟練運(yùn)用針線?!?br/>
太妃娘娘見她那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反而樂了:“哦,原來如此。”她又對大長公主說道:“朝陽,你怎么選了這么個上不得場面的丫頭?哎……何時是你出頭之日啊!罷了,隨你吧,哀家累了?!?br/>
“女兒告退?!贝箝L公主面無表情的帶著薛柔兒離開慈寧宮。
回到常思殿,大長公主哼道:“這個女人本宮早晚要她血債血償?!?br/>
薛柔兒站在一旁,覺得這宮里就是個混水池,沒有一個地方是清澈的,且不說人與人的互相算計,單說那規(guī)矩就如地雷一般,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炸的粉身碎骨。
大長公主見薛柔兒發(fā)呆,便問道:“你在想什么?我并沒有與你通氣兒,你怎么就知道要裝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