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是一個很講義氣的人。
他從來都不會拋棄自己的兄弟,更加不忍心看見兄弟生活過得一地雞毛。
看見裴東虎這樣,他當(dāng)場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把裴東虎從這泥潭之中拉出來。
“你還會醫(yī)術(shù)?”宋賀年一怔。
江浩這到底是什么臥底啊?
竟然還懂得醫(yī)術(shù)?
“江浩,我們八年沒見了,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你能來看我,我已經(jīng)很感激了?!迸釚|虎道。
他的雙腿早就被醫(yī)生判了死刑,根本不可能治得好,他也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
倒是江浩的到來,為他死氣沉沉的生活帶來了一束光芒。
這些年來,他因?yàn)榈米锪舜藓榈耐馍?,從而得罪了崔洪之后,過上了無比凄慘的日子,眾叛親離,無人問津。
江浩能來,對他而言,已經(jīng)是一件很值得開心的事。
“我真的會醫(yī)術(shù)?!苯频?。
“今天我們不說這件事,你帶了燒烤是吧?我好久沒吃肉了,你陪我吃個宵夜。”裴東虎道。
“好?!苯苹⒛亢瑴I,點(diǎn)點(diǎn)頭。
宋賀年及時把買來的燒烤、粥、啤酒等等東西擺放在桌子上,還給裴東虎的父母遞了一雙很干凈的碗筷。
雖然旁邊是臭不可聞的垃圾站,但裴東虎一家卻吃的津津有味。
裴東虎的父親更是感慨道:“小年,真是太感謝你了,每次只有你來,我們才能飽餐一頓?!?br/>
裴東虎的母親也附和道:“患難見真情,只有你是我們小虎真正的兄弟朋友啊。”
他們一邊吃,一邊感慨,甚至,還把吃完的骨頭包好,藏了起來。
“叔叔阿姨,你們藏這些骨頭干嘛?”江浩蹙眉。
“用來煲粥啊。”
裴東虎的母親笑了笑,說道:“小年工作也很忙碌,一個月只能來四次,他沒來的時候,我們家里沒有油鹽,用這些骨頭來煲粥,也能給小虎補(bǔ)補(bǔ)身體?!?br/>
“這些雞骨頭,是好東西來著。”
聽到這句話,江浩頓時感覺胸口堵得慌。
他料想到裴東虎過得很不好,但沒有想到會過得這么不好。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這些骨頭也不是很貴,你們可以離村去買啊。”
聽到這話,裴東虎一家和宋賀年全都沉默了。
“怎么了?”江浩問道。
“你不知道,在很多年前,崔洪的外甥下了死命令,派人盯著東虎,只要他們一家人離山半步,他們就會派人把他們一家暴揍一頓?!?br/>
宋賀年湊到江浩耳邊,低聲道:“他們這是要硬生生把東虎困在這里,讓東虎生不如死?!?br/>
江浩聞言,面容陰沉似水,“欺人太甚??!”
他攥緊拳頭,咯咯作響,心里怒火滔天。
難怪之前在進(jìn)村的時候,村口有幾個青年盯著他們看。
原來,那些人是在監(jiān)視他們。
“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要怪就只能怪我不自量力,沒有資本也和人家拼,落到這種下場也是我咎由自取?!?br/>
裴東虎苦笑一聲,而后對江浩說道:“浩哥,這些年想必你也過得很不容易,現(xiàn)在飯也吃了,你趕緊走吧?!?br/>
江浩看著裴東虎身上的一些傷口,問道:“這些新傷,也是他們打的?”
“浩哥,你別問了?!迸釚|虎表情難看。
江浩沒有繼續(xù)說話,而是點(diǎn)燃一根香煙,放在嘴里,抽了起來,面容陰沉。
每次憤怒和煩惱的時候,他都會抽煙,用尼古丁的味道,刺激自己,讓自己變得冷靜。
越是憤怒,越需要冷靜。
大約一分鐘后,江浩還是做出決定,“你們收拾東西,跟我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