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刀驟然劈下,和陣法上的光芒狠狠撞在了一起,漫天皆是四處飛濺的血焰,陣法光芒猛烈的晃動起來,地面上刻畫的符文爆發(fā)出強烈的光芒,數個符文在光芒就此中化作虛無。
整個陣法閃爍了幾下之后,所有光芒盡數消失,陣法竟被蘇戾以蠻力破去,壓制蘇戾已久的吸力和壓力頓時消失無蹤。
陣法一破,剛剛活下來的一批修士皆是大驚失色,不約而同的向后退去。老者一聲冷喝,所有修士頓時不敢再退,而是慢慢圍攏過來,將老者圍在了中間。
蘇戾活動了一番有些酸疼的身體,蘇戾瞟了一眼飄然而來的符紙,以及正在控制符紙的老者,手中血海直指老者:“你這廝既然已經入了筑基,為何還要給別人做鷹犬?”
老者抬起皺紋更深的面孔,目光穿過層層修士,看著血海刀鋒,面無表情道:“筑基之后還有靈感,靈感之后還有通玄,一步更比一步難,單憑一人之力如何可能得道成仙?
說道這里老者冷哼一聲,森然道:“要不是陣法材料不夠,你真以為這陣法是你破得了的?不過破了也無妨,老夫看你如何在這筑基符紙之下活下來?!?br/> 筑基符紙爆發(fā)的威力至少是一名筑基修士拼盡全力的一擊,而這種符紙只有靈感修士才能畫出,而且一月也只可能畫出一張。原因無他,畫符需要溝通天地,同時也需要消耗自身精氣神。
眼看符紙越來越近,蘇戾卻突然收了血海刀,臉上有笑意蕩漾開來,下一刻,老者腳下突然有無窮刀氣猛然炸開,漫天刀氣席卷而過,所過之處傳來的是物體被切開斬斷的聲音,雖然不能傷人卻起到了擾亂的作用。
突如其來的變化頓時打斷了老者的動作,空中飄蕩的符紙輕輕一顫,一股可怕的氣息從符紙之內爆發(fā)開來,老者一聲尖叫,想要控制已經是來不及,趕忙向后撤去,而圍繞在老者身邊的修士卻因為刀氣的襲擊還沒有反應過來。
蘇戾向后一躍,血海刀早已出鞘豎在身前,刀身上的血焰向后張開形成了一個絕好的屏障,蘇戾完全包裹了進去。
轟!屏障剛剛展開,老者也剛剛退后了兩步,漂浮的符紙便轟然炸開,一團耀眼的火光以符紙為圓心席卷了方圓數丈的范圍,燃燒的靈氣肆虐張狂,輕輕松松便把沒有反應過來的修士燒成了焦炭。而后狠狠撞在了向后飛掠的老者身上。
狂暴的火焰狠狠撞擊在血焰之上,血焰被壓出一個可怕的凹陷,眼看就要被火焰洞穿,蘇戾猛地拔出血海,不再抵抗,而是借著這股力量向后躍去,以柔克剛消去了可怕的力道。
這一擊的力量讓蘇戾徹底的感受到了筑基修士的可怕,也讓他想到了林中天和他的比斗恐怕連一半的實力都沒有使出。
肆虐的靈氣火焰很快就消散于虛無,只留下滿地焦黑的痕跡和幾具已經看不出人形的尸體,茶棚更是早已消失無蹤,周圍的樹木無端遭此大劫,倒是讓空地又擴大了幾分。
煙塵散盡,渾身焦黑的老者扶著燒焦的松樹站了起來,只是還未站穩(wěn)一截血紅刀鋒帶著幾滴血水出現在了他的胸前。
蘇戾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了老者身后,手中血海刀從背后捅入,穿過老者的身體,出現在了老者胸前,感受到體內正在以恐怖速度消失的血液,老者臉色灰敗,不甘道:“你是如何發(fā)現的?老夫并并沒有露出絲毫的氣息?!?br/> 蘇戾吐出一口鮮血,任有刀鋒留在老者體內,整個人跌坐在地,揉著胸口道:“好端端的筑基修士竟然死在七爺手里,是不是挺不甘心?氣息沒有泄露,可是你身上殺氣實在太濃了,一個開茶棚的老頭怎么會有這么濃郁的殺氣?即便不提殺氣,你對七爺我的殺意也太重,既然無冤無仇如何來的殺意?”
老者雙手死死抓住血海刀鋒,掙扎半晌無果之后,終于放開了雙手,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說出話來:“那你又是何時藏的刀氣?”
血海已經吸干了老者的鮮血,蘇戾一把抽出血海,看著依舊不肯死去在等待答案的老者,隨手抓了一把塵土握在手中,笑道:“七爺我喝光了茶壺里的茶,然后給那茶壺填了滿滿一壺刀氣。這手段如何?”
“好!”臨死之人總會恢復幾分真性情,老者伸出大拇指贊嘆一聲,雙眼猶自大睜,伸在半空的手卻頹然墜地。
蘇戾一揮手,握在手中的塵土飄灑而出,薄薄一層覆蓋在了老者身上,老者死不瞑目的雙眼就此閉合。
滿地焦黑之中一名黑衣云紋的少年獨自站立,少年四周倒?jié)M了奇形怪狀的尸體,也不知過了多久,安靜站立的少年忽然惱火的一刀砍斷了身邊的松木,惡狠狠道:“到底啥時候才能入筑基?鬼谷老道你莫不是騙七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