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壁之下。
率眾的幾人收斂了騰騰殺氣,看向了面前凹凸不平的石壁。突然,其中一個白衣美婦手中蓄起靈光,眨眼間,便朝石壁擲去。旁側(cè)的幾人目光一閃,對美婦的舉動心知肚明,故而并未出手阻攔。
咚!
一聲悶響傳出,但卻沒有預料的山石碎裂。只見石壁之上,一縷黑氣和一縷白氣隱現(xiàn),二氣繚繞,竟化作了兩只黑白游魚,將美婦的攻擊盡數(shù)吞下。
“果真如此!”
美婦和身邊的幾人見狀,皆神色一凜,同時也對靈真的話確信了幾分。但就在此時,異變陡生!只見吞下美婦靈光的黑白雙魚猛然旋轉(zhuǎn)起來,化成了一幅太極圖,而被吞了去的靈光,在此刻竟被吐出,挾卷著原有的威力,向人群暴射而去。
轟!
流光擊入人群中的一片區(qū)域,頓時沙石飛濺,當迷塵散去,地上已橫七豎八地躺了十數(shù)個青衣修士。
“憶清,你這是何意!”立于美婦一旁的中年男子見狀,面色陰沉,登時怒喝,此人,正是幽篁谷谷主瑯炎。而這道靈光傷及的,幾乎都是幽篁弟子。
“探闖秘地,死傷本就正常,況且這是陰陽二氣所為,非本宮所致,躲避不及,如何能怨得旁人!”美婦是幻靈宮宮主憶清,聽到瑯炎質(zhì)問,她滿臉冰寒,淡然開口。
“你!”
瑯炎聞言,登時怒氣難扼,但也知曉弟子的死傷和對方并無直接關(guān)系,冷哼一聲,甩袖向倒地的弟子走去。憶清見狀,則是雙目一閃,將眼中的寒芒盡數(shù)掩了去。
“陰陽二氣脫于太始,自古對立,可又相互滋生,互為根基,在不斷的轉(zhuǎn)化中此消彼長。此門,在下有破解之法。”忽然,人群里,一個身上沒有絲毫修為波動的男子,手搖折扇,緩緩走上前來。
“包打聽?”
有人開口,道明來人身份。包打聽僅是一個稱呼,他真正的名諱無人知曉。此人只是一介凡俗,卻不知有何種手段,總能籠絡來各種消息,由此,也引來眾多修士擁簇。
“既有方法,那便說來聽聽,若是真將月窟門戶打開了,本尊自會賞賜于你!”先前忿懟靈真的中年大漢開口說道,他是莽古沼澤的尊主,語氣中透著恩施與高傲。
“多謝屠尊美意,賞賜倒是不必,不過,在下雖為凡俗,可在收攬訊息這一方面卻是小有功成。聽說月氏祖地中,有一張玉闕圖,記載了一些上古秘辛,不才懇請諸位,能將此圖讓與在下!”包打聽抱手成拳,婉拒屠烈,之后向率眾的幾人微微欠身。
“你的胃口未免大了些!”屠烈面露不悅,還從未有人敢與他討價還價。睥睨地看向?qū)Ψ?,正欲發(fā)作,突地又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旁側(cè)幾人,忍了下來。
“照你所說,這玉闕圖應是月窟之內(nèi)極為珍貴之物了……”憶清開口道。
“玉闕圖只是珍物之一,可窟門不開,諸位怕是一件都難以得到!”憶清話還沒說完,包打聽便接過話茬,挑明利害。
屠烈、瑯炎、憶清,還有旁側(cè)的幾人,在包打聽話畢之后,皆露出了沉思,不過一會兒功夫,幾人便同意了下來。
口說無憑,在包打聽的要求下,率眾的幾人皆發(fā)下了道誓,幾人已是一方巨擎,憑借他們的實力,即使再有來人爭取,玉闕圖也是他們十拿九穩(wěn)之物。
道誓專屬于修道之人,如若違背,在日后便會成為心魔,為自己的道途增多舛難,帶來難以估量的后果。
“陰陽代表天地,而天地容納萬法。諸位需將靈力源源不斷的注入石壁,以此引動二氣化為太極,再由太極于白晝引入炎氣,當夜晚的時候,月華投下,在日月相衡的一刻,白日里諸位蓄入的靈力,便會化作雄渾之力,將窟門轟開……”
一夜過后,山谷中,易寒照著清顏所述的地點,疾步前行。
“在我的記憶里,月氏一族,似乎在上古時期極富盛名。好像我與他們還有著什么交集,不知又發(fā)生了什么,他們竟將祖地封了起來……”畫中仙的聲音從畫卷里傳出,但卻斷斷續(xù)續(xù),好似這段記憶忘記了一般。
易寒已將前往月窟的打算告訴了畫中仙,畫中仙也樂見于此,期待著會遇到什么奇物,以讓她自己盡快的恢復。
途中,易寒遇到了不少一樣前往月氏祖地的修士,同行一途,自是聽到了不少訊息。
“聽說窟門初開便有毒瘴散出,看來此行必是危險重重……”一個修士同結(jié)伴之人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