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rèn)識我?”
隨著易寒話落,女子倏然將頭扭了過來。
“不認(rèn)識,猜的!”看到女子的反應(yīng),易寒心中已然確定,對方便是在夕陰林中,被他所救的幻靈宮弟子云嬋。但此時自己的裝容已變,并不想將真實(shí)身份泄露出去,隨后回道,直接將女子的話噎塞了回去。
云嬋氣極,舞著拳頭便朝易寒錘來,但就在這一刻,木塌之上懸浮的羅帳突然無風(fēng)自動!易寒見狀,瞳孔猛然一縮。云嬋發(fā)覺易寒臉上異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隨后回頭看去。
只見在羅帳之中,一個光團(tuán)漸漸凝聚,最終匯成了一道閉著雙目的人影,看其樣貌,猶若廣寒仙子臨塵,美艷的不可方物。
“月冠!此人是……月氏一族的族長!我們竟闖到了她的閨房!”在那道人影的頭上,戴著一頂通體碧藍(lán)的霞冠,而當(dāng)云嬋看到此物時,霎時掩口驚呼起來。
在她讀過的典籍中記載,月冠乃是每一任月族族長的信物,也是傳承之物,更是代表了地位,此時對方的頭頂冠戴,身份自是不言而喻。
從云嬋口中的月族族長身上,易寒能夠感覺到一絲清冷,只是這種清冷,不僅僅只有作為一族之長的氣勢,還充滿了一種抗拒亦或令人心中不安的氣息。
“她只是一道并無靈智的神念分身,或許是為了守護(hù)這座角摟而存在?!碑嬛邢赏蝗粋饕舻溃捳Z中流露著幾分感嘆,“在我的記憶中,好像月族族長并非這般模祥,看來這月冠又更迭了幾代?!?br/> 對于神念分身,易寒倒是并不陌生,在道殞殿中的戮遺便是這般存在。只是聽罷畫中仙之后所說,易寒又不禁咂舌起來,他所背負(fù)的,究竟是存活了多久的怪物!
“小心!”忽然,畫中仙的聲音在易寒耳畔響起,易寒一凜,匆匆將思緒收攏而回,也顧不得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一把拽過云嬋,拉著她便向后退去。
轟!
一聲巨響,易寒回頭看向他和云嬋剛剛所在之處,只見一陣煙塵蕩起,而月族族長分身,赫然站在其中。她閉著的雙目已然張開,只是瞳孔非常人之色,而是猩紅。
“應(yīng)是你和這個丫頭在角樓內(nèi)打斗將它給喚醒了,這具分身難辨是非,盡快離開這里吧,如今的我靈體初愈,怕是難以和她對敵!”畫中仙嘆了口氣,話中隱著一絲歉疚,畢竟是她讓易寒到此,原以為可以發(fā)現(xiàn)些許月氏一族的遺存之物,卻不成想竟遇到了危情,自己還無法出手。
畫中仙的這般語氣倒讓易寒有些意外,不過眼下無暇感慨這些,順利逃出,才是最要緊之事。就在他帶著云嬋想要往大門處奔去的時候,月族族長的身影再次臨至,一股席卷著寒冰之力的沖擊瞬息間向他們涌來!
一股撕裂般的痛楚瞬間傳遍了易寒和云嬋的身體,緊接著二人便被拋起,隨后重重地摔落在地。
“噗?!?br/> 易寒嘔出一口鮮血,額上青筋畢露,似忍耐著難捱的疼痛。云嬋也是面色蒼白,不過卻要比易寒強(qiáng)了太多,因?yàn)樵跊_擊臨近之時,她站在易寒旁側(cè),所以多數(shù)攻擊都是被易寒擋了下來。
月族族長的身影再次轉(zhuǎn)了過來,赤紅的瞳孔看不出一絲神采,就在她伸出雙臂,想要凝聚更為可怖的力量時,云嬋突然站起,丟出了一紙金頁。
金頁古樸,猶若一張箔片,懸轉(zhuǎn)著,飛速朝月族族長上方而去。月族族長視若無睹,只顧自己的攻擊,就在手中的光團(tuán)將要推出之際,金頁之上倏然投下一片金光,將月族族長籠罩在了其中。
那道攻擊被金光所擋,并未出現(xiàn),二人見狀,皆是松了口氣,易寒看了眼云嬋,心中一陣感嘆。他以為已將云嬋擒住,沒想到對方還留有后手,若非變故突現(xiàn),易寒在沒表露身份的情況下,怕是此時被困在金光內(nèi)的,便是他了。
突然,幾聲悶響傳來,二人皆循聲看去。此刻,只見籠罩的金光不斷地明滅起來,似在承受著一次次的攻擊,二人細(xì)視旋轉(zhuǎn)的金頁,其上竟出現(xiàn)了一道細(xì)微的裂痕。
“這具分身的修為超出了你二人的認(rèn)知,那紙金頁上似乎刻著一道束敵法陣,但照此看來,應(yīng)該撐不了太久,快走!”畫中仙的聲音響起,易寒也知道不可久留,負(fù)痛站起了身。
云嬋也發(fā)現(xiàn)了異樣,盯著那紙金頁,露出了一絲悵然。那是她師傅從一處神秘之地得來,交與她留作保命之用,困住眼前之人,足以說明它的不凡,但知道此物將毀,不禁有些惋惜。
“走!”易寒解開云嬋的封印需要時間,但眼下延宕不得,也不管云嬋是否悵惘,拉著她便奪門而去。云嬋知道緩急,加上她氣海被封,行動猶若常人,所以也未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