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篆之技!”易寒甩出的鞭影之上,沒有一絲靈力波動,瑯玕一眼掠過,露出蔑視的同時,掌心靈光涌動,便向長鞭抓去。
啪!
抽擊聲響起,瑯玕手掌隨即一攥,可突然間,他的面色卻是一變。
只見鞭影仿佛虛幻一般,竟透過瑯玕的五指被一抽而回,而他緊握的掌中,只有一道黑色的鞭痕。旋即,一股眩暈感驟然從瑯玕腦中生出,緊跟著,眉心處傳來一陣刀剜般的刺痛。
與此同時,一道與瑯玕長相一樣的虛影頓時由泥丸宮出現(xiàn),隨后重疊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體上,開始左右搖擺不定起來。
瑯玕的神魂,竟被剝離!
“這是……魂技!”瑯玕面目猙獰,一層細密的汗珠布滿了額鬢。他的痛苦并非來于肉體,而是源自神魂!此時,他才為自己的后知后覺懊悔不已。
“此術魂修亦可殺,更不用說你了!”易寒目露寒光,擎起長鞭再次揮向瑯玕,這一次,是他的神魂!
“去給九黎族被冰封的族人們……陪葬吧!”易寒重重地吐出幾字,隨著鞭影甩下,胸中頓生一股快意。
“?。 币宦曀缓饛默槴\口中喊出,只見他的身上,鞭痕烙刻,魂影也驟變黯淡!易寒并沒有選擇將瑯玕的神魂拘來吞噬,一是對方并非魂修,神魂之力低弱,于他來說,進補之效微乎其微,再者,他不屑。
然而,就在易寒第三鞭將要落下時,瑯玕的手腕上,一個泛綠的銅鐲突然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了神魂之中。轉眼間,瑯玕身上和掌心處的鞭痕便化作兩道煙靄,散于虛空。
于此同時,易寒在鞭痕消失的剎那,如同遭受了反噬,泥丸宮中神魂一痛,手中鞭影頓時收縮而回,神魂之力也不自主地從魂體內(nèi)流失,僅剩一絲。
易寒一驚,匆匆觀視泥丸宮內(nèi),此時他的神魂一副萎靡之狀,易寒想要馭動,卻有一陣陣竭力感傳來。不過易寒瞬息間便斂回聲色,繼續(xù)看向了瑯玕。
造成易寒魂力反噬的器物名為鎖魂鐲,乃是瑯炎在瑯玕幼時為其鍛造,目的便是保護神魂,并且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同時給襲擊者的神魂還以重擊。只是這鎖魂鐲只可施展一次,如今被迫使用,便再沒了效用。
“你的命給我留著!”此刻瑯玕和易寒的感覺一樣,頭疼欲裂,更何況他并非魂修,痛感甚至還要強烈了不少。眼下,瑯玕根本無法再次出手,恨恨地看了眼易寒,踉蹌而逃。
對于瑯玕來說,謹慎乃是本性,此刻受傷遁走,其實他不光光是在擔心易寒會留有后手,還在留意著對他虎視眈眈的他人,一旦遇到,這些人必然會趁機而入。
看瑯玕退走,易寒頓時跌坐在地,先前他的模樣是佯裝平靜,瑯玕并不知道易寒也受了重傷。
神魂受創(chuàng),輕者癲狂,重者,雖有活息,卻宛如死尸。這一次,易寒和瑯玕都極為幸運,只是想要恢復,卻需要一番時間與際遇。
強忍著眉心中傳來的不適,易寒頓了須臾,繼續(xù)向上走去。
在易寒后方,一片哀嚎連連。嫗尸所過之處,皆有殷紅灑濺。
各宗門弟子,在踏上高臺后,前行的速度都漸漸慢了下來。瑯玕等一派之主也察覺出了高臺之上,隨著向上不斷增大的壓力,明白了是規(guī)則所致后,都皺起了眉頭。
“照這種速度,你我?guī)讉€宗派的門人怕都是要被殘殺殆盡了?!爆樠卓粗砗蟊姷茏勇吨炭?,艱難地跨著臺階,頓時皺著眉道。
因為瑯炎發(fā)現(xiàn),這規(guī)則對于老嫗來說沒有絲毫影響,但他們卻正在逐漸被老嫗追上。
“不知道她的修為在這里是否會受到壓制……”瑯炎明顯感受到自身修為的變化,對自己的安危也開始擔憂起來,同時有些后悔踏上了高臺。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們必須去將她拖住,不然將會有更多的弟子承受無妄的災禍!”靈真看向諸宗之主,高聲喝道。
“桀桀,這嫗尸的神魂已極度虛弱,撐不了多久的,也罷,算本尊一個!”蘇老鬼聲音惻惻,盯著嗜殺中的老嫗道。話雖如此,可他的目光中只有對嫗尸的覬覦,卻無半點對骨塢弟子的擔憂。
隨著靈真開口,多人紛紛響應。
黎母掃了一眼下方,卻是未作理會,收回目光,兀自向上奔去。封子化為木杖,此時的她孑然一人,來去由心,對于靈真的號召恍若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