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想,宮錦琇又道:“據說每個宗門,最多能夠派出六名弟子,最低卻也不能少于三名。雖然詩彤師妹與詩秀師妹都已到了內景境,但其它宗門終究人多,而且那些旁門恐怕都會以你們?yōu)槟繕恕?br/> “千萬小心一些?!?br/> 季毅笑道:“無妨,我想,在玄真上榜里保住一個名額,機會應該還是很大的。”
宮錦琇輕嘆一聲:“因為大家都知道璇璣劍閣二十年前出了事,許多有志于進入玄門正宗的旁門,都認為這是他們最大的機會,所以這些年里,都在精心準備。
“我如今已可確定,至少芍宮這一趟的確是花費了極大心血,搭上了上酉龍鼎宗,門中的幾個精英弟子實際上都是在上酉龍鼎宗的息谷峰里修煉的。像芍宮這種情況,或許還有不少。
“為了名列玄真上榜,他們怕是全力以赴,哪怕有所犧牲也不在乎,陰謀詭計也是難免,千萬不可大意?!?br/> 頓了一頓,低聲道:“不過我聽說,此次風月鬼窟的選拔,設計之人好像喚作絕艷艷,號稱‘風月無情’。聽這名號,當是一個公平公正之人。
“我將這絕艷艷之名告知我?guī)煾笗r,她當時坐在椅上,手持玉杯,一時間竟連玉杯都捏碎了。我猜,此人必然極其嚴厲,容不得他人作假,這或許也是一件好……”
她話還沒有說完,季毅卻已道:“詩秀,你怎么了?”
宮錦琇轉頭看去,卻見李詩秀臉色蒼白:“絕……絕艷艷?”
齊詩彤訝道:“師妹,你知道這人?”
李詩秀蹭蹭蹭的,竟是連退三步:“我……我小時候聽過這個人?!?br/> 季毅以前從來不曾聽她說起自己小時候的時,沒想到這一次,她竟是這么大的反應。
他皺眉道:“這個人真的這般嚴厲無情?”
李詩秀卻是額冒冷汗,看上去被嚇得不輕:“這個人、這個人她……”
季毅、宮錦琇、齊詩彤忍不住追問:“她怎么樣?”
李詩秀顫聲道:“她在中原相當有名,號稱、號稱……中原第一……女流氓!”
季毅、宮錦琇、齊詩彤:“???”
——
卻說血邙山,原本就位于深淵之底。
自季毅、齊詩彤、李詩秀師兄妹三人離開后,整個血邙山又陷入了一片寧靜。
高處是橫空而過的天河,山上紅樹紅葉紅草,映照之下,連湖都是紅的,猶如血染。
這一日,蘿曼陀身化玉石,立于石上,猶如群楓之中的一點翠。
忽的,天空中閃過一道彩練,那彩練破空飛來,在天河的上方裝成螺旋,一時間百花綻放,飄飄奇彩。
漫天飛舞的群花間,傳來女子縹緲而又響亮的朗誦聲,一時間,竟似打破了整個淵底丹霞山的寧靜:“天無顏,地無色,風月無情,星日無光!唯吾絕艷艷……絕艷美無雙!”
只見群芳散去,一名女子手持圓扇,在漫天飛花中旋轉著,飄然而落。
此女臉蛋頗圓,體量不高,身穿大紅彩裳,雙襟間卻是飽滿有力。
手持的圓扇,圓得猶如她的臉,圓得猶如襟間鼓脹的一對誘惑。于是乎,那并不算高……也絕對談不上苗條的身材。給人的最初印象,倒也難忘。
圓臉的大紅女子,搖著手中的繡美人圓扇,扇中繡著的美人兒同樣也是圓臉與滿襟,乍看之下,與她渾然就是一人,不過身材卻要比她苗條勻稱得多,細看又不是一人。
飄落之際,竟連天河也分了開來,自行為她讓路,猶如避之而不及。
那女子飄落在玉人所立的石邊,蹦跳了兩下,在玉石旁歪來歪去:“好友,我來看你來了?!?br/> 玉人一動不動,仿佛根本不想理她。
紅裳的圓臉女子繞著她:“哎呀,不要這么冷淡嘛,我天涯海角的到處亂跑,好不容易找機會到這里來一趟我容易么我?你是水月,我是風月,你是鏡女,我是靚妞,你我認識多年,也算青梅竹馬,不要我每次來你都不理人嘛?”
在玉人身邊轉來轉去,說個不停。
玉人的面目緩緩“解凍”,開口道:“吵死了!”
“哎呀呀呀呀,”紅裳的圓臉女子捧著相當用沖擊力的胸口,仿佛被箭擊中似的,踉蹌后退,“你就是這樣對你的多年知交,對你這世上獨一無二的老朋友?這么多年了,為何你總是令我傷心,令我落淚,令我神魂顛倒,肝腸寸斷,令我……”
蘿曼陀沒好氣的道:“如果能讓你從此閉嘴,我不介意讓你肝腸寸斷?!?br/> 從玉石化作活人,手一揮,一口劍疾刺紅裳女子肚皮,仿佛要將她的“肝腸”親手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