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靈手巧,看上去,對師兄的身材掌握得也很通透。
雖然是新制的道袍,卻沒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了。
又取了一條翠玉腰帶,在師兄腰間繞了一圈,幫師兄系好。
她在師兄的身前微微下蹲,容顏瑞麗,體態(tài)嬌小。
燭光溢來,竟是楚楚動人。
“師兄!”重新站起,她道,“我昨日回憶了一下過往看到的典籍,在典籍之中有所記載的,會發(fā)出嬰兒哭聲的樹,似乎只有云陽樹?!?br/> 季毅道:“云陽樹?”
李詩秀道:“那是一種植物類的妖怪,能夠發(fā)出人聲。它雖然是妖,但更近于鬼怪,因此只在夜晚出來,白天便會消失。
“它能夠到處移動,過往有這類妖怪在夜里模仿嬰兒啼哭,吸引孤身的路人前去查探,然后趁機(jī)將人吃了的記載?!?br/> 季毅沉吟道:“樹妖、模仿嬰兒啼哭、只在夜里出現(xiàn)……這幾條倒是都對得上?!?br/> 李詩秀道:“雖然如此,東邊的那只祟物也不一定就是云陽。一般來說,云陽并不是什么太過厲害的妖怪,路人若是提前知曉它的存在,直接叫破它的名字,它便會嚇得遁走。
“而余寧、撫寧那邊的妖怪卻是大得能夠讓周邊郡縣的人都看到,如此顯眼,顯得不同尋常。不過妖魔鬼怪,也總有許多異變之務(wù),師兄,你和師姐過去,要小心些?!?br/> 季毅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還有這個乾坤袋!”李詩秀將一個小袋子系在他的腰間,“這是師兄上次帶回來的那個,里頭的礦物、各種材料都已被清出,堆放在了后山,師兄可以將它隨身帶著,說不定有些用處?!?br/> 季毅笑道:“詩秀,還是你更細(xì)心?!?br/> 李詩秀抬起頭來,道:“夜已深了,師兄你早點(diǎn)休息?!?br/> 季毅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你也早點(diǎn)去歇息吧,不要太勞累了?!?br/> 將師妹送了出去,看著師妹往她自己的樓閣飄去,方才進(jìn)屋。
到了第二日,季毅與齊詩彤師兄妹二人一同下山。
“師兄、師姐,你們早點(diǎn)回來!”李詩秀在山腰處,向他們喊道。
季毅擺了擺手,與詩彤一起,縱著劍光而去。
此時,他們兩人都有內(nèi)景境的修為,璇璣劍閣修煉的本就是劍俠之術(shù)。
季毅所用的湘妃劍原就是仙劍,詩彤所使用的寶劍也經(jīng)過他祭劍之法的鍛造,鍛成一口飛劍。
兩人在山頭間縱躍,在一座山頭將身一縱,幾乎是毫無停歇的,便直接到了另一座山頭。
神州農(nóng)土東南一帶,山高嶺深,也因此道路崎嶇,許多官道都是環(huán)山繞水。
但對他們來說,循著一條筆直的方向,直接翻山越嶺,方便得多。
雖然是靠著縱躍之法,不斷趕路,卻也是到了傍晚,方才進(jìn)入余寧郡內(nèi)。
好在一路上,師兄妹兩人說說笑笑,也不寂寞。
此時夕陽斜斜地掛在了西方的天空,灑落在山頭的陽光一片暈黃。
山嶺的東面,大體上已經(jīng)沒入了陰影中。
在山頭縱躍,感覺那一座座山峰,半邊沐浴在金黃色的霞光中,半邊昏暗,倒也別有美感。
忽的,飛掠中的季毅偏了偏臉,一抓師妹手腕,落了下去。
此刻,他們本是從一座山頭,縱往另一座山頭,兩人盡皆身和劍光。
季毅抓住齊詩彤的手腕,落在幽暗的林中,劍光收攏,化作一點(diǎn)靈光,飄在他的肩頭。
齊詩彤左手被牽著,右手一抬,飛劍飛起,自行收入背上鞘內(nèi)。
林內(nèi)幽暗,山嶺的倒影覆在他們的頭頂,周圍一片寧靜。
“師兄,怎么了?”齊詩彤抬起頭來,看向突然帶他落下的師兄,嬌媚的臉蛋,竟流露著期待。
雖然和詩秀間達(dá)成某種默契,但如果是師兄主動……那她也沒辦法???
“有什么聲音!”季毅低聲道。
齊詩彤也跟著偏了偏臉蛋,側(cè)耳傾聽。
兩人對望一眼,手牽著手,同時往遠(yuǎn)處縱起。
那聲音越來越近,卻是女孩尖叫的聲音。
他循聲追去,只見有七名明顯是修煉魔道之人,在林中趕路。
其中兩人扛著一根長長的木棍,那木棍下方用絲網(wǎng)吊著一個女孩。
這七人趕路的速度極快,顯然都是魔道好手。
他們與季毅、詩彤師兄妹二人本是逆向而行,靠的也不算太近,若非季毅聽覺敏銳,在那一瞬間聽到女孩的尖叫聲,怕是直接錯過。
束縛著女孩的絲網(wǎng)是褐色的,隱約有邪氣散出,顯然也是某種邪道法寶。
那女孩在絲網(wǎng)中拼命掙扎,不斷發(fā)出尖叫。
其中一名女子叱道:“住口?!?br/> 那女孩卻尖叫得更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