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琴音傳出去很遠很遠……
直到傍晚時分,琴音才終于停止,桃花進屋,垂眸道:“小姐,大少爺和秦姨娘都來了,在外面等著,要見見他們嗎?”
沐雪晴此刻幽幽的坐在一旁,聞言抬眸看了她一眼:“一起來的?”
“是的?!?br/>
起身,沐雪晴微微一笑:“既然來了,那便見一面吧?!?br/>
露落園,景色優(yōu)美。
秦姨娘并非第一次來了,但每一次都能給她一種震撼的感覺。
沐宣城倒是第一次來,略帶好奇:“這便是沐夫人生前的住處?倒真是令人意外,畢竟侯府也不像是會這般花費的?!?br/>
一旁的秦姨娘沒有說話,這院子本就不是侯府建造,而是鎮(zhèn)國公府建造的,這么多年一直空著,哪怕沐雪晴現(xiàn)在搬了進去,也依舊有些空曠,甚至是清幽的感覺。
一路上都沒有幾個人,見到桃花之后,桃花立馬就將人請進了屋內(nèi)。
果真是精致奢華。
沐宣城一邊打量著屋內(nèi)的陳設(shè),一邊感嘆道:“二姐這地方可真是富麗堂皇?!?br/>
嘴上雖然這么說,但內(nèi)心卻半點波瀾都沒有,沐雪晴笑了笑,看向秦姨娘:“不知道姨娘還有什么事情嗎?”
秦姨娘掩唇輕咳幾聲,隨即示意身后的丫鬟遞上一個食盒,柔聲道:“這是我親手做的糕點,請二小姐嘗一嘗,另外還有一事昨日忘了說,那個女人如今正住在云來客棧之中?!?br/>
本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沐雪晴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前一亮,她就說嘛,怎么可能沒有一起來呢?
看,這不就來了嗎。
沐雪晴笑了笑:“多謝姨娘相告。”
“那就不打擾二小姐了,妾身告辭。”
出人意料的,秦姨娘沒有說其他的話,竟然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對此,沐雪晴也有些意外,不過很快這份意外就被拋諸腦后,她看著一臉笑意的沐宣城,嘴角微揚:“你來做什么?”
沐宣城收斂了面上的笑容,沉聲道:“這話該我問你才對吧?你在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你說的話我聽不懂?!?br/>
“這里沒有外人,你何必裝蒜呢?我知道你很清楚一切的,你為什么不問我?”
“我需要問你什么?”沐雪晴眨了眨眼睛看著他道。
“譬如為什么這一次我原本是作為副將隨離王殿下一同出征,現(xiàn)在我卻還在這里,你真的沒有什么要問的嗎?”沐宣城道。
輕笑一聲,沐雪晴道:“我以為是什么大事,原來是這件事情,那想必你該是聽到不少的風(fēng)聲了吧?比如我和乾元帝的賭約之類的,而你還留在這里,自然就是另一個我猜到的結(jié)局,乾元帝要這一場戰(zhàn)爭輸?shù)?。?br/>
“既然你知道,那你怎么還能這么淡定?敢開口說出這個賭約,你賭的便是離王手中擁有南國和夏朝的邊境防布圖,但若乾元帝一定要離王輸,他又怎么能贏得了?”沐宣城對于這一點其實才是不理解的,本以為她會在第一時間來找他商量對策,那他便能有足夠的籌碼來換取利益,但沒想到她這么沉得住氣,他被乾元帝召見之后她竟然還沒有任何的動作,直到現(xiàn)在,是他先沉不住氣來找她了。
“那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不管是輸還是贏,我都會得到我想得到的,而我確信,不管陛下要怎樣的結(jié)果,顧瑾玄都一定會保住自己的性命回來見我,這就足夠了。”沐雪晴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足夠了?你能得到你想得到的?你知道這會發(fā)生什么嗎?”沐宣城似乎有些生氣的道。
沐雪晴嗤笑一聲:“會發(fā)生什么不是我該考慮的事情吧?這是你該考慮的事情才對,你想取信陛下,這一場他要什么樣的結(jié)果你就必須給什么樣的結(jié)果,不然你的信任會瞬間降低,顧瑾玄離開的時候我就說過了,這一場,只需要盡可能的保證那些人的性命就可以,用最小的代價換取這一場必敗的結(jié)果,而你的人卻斷然不會錯失這個機會,我現(xiàn)在之所以將這件事情告訴你,就是要提醒你一下,你既然要我的幫助,那我也需要看到你的誠意,其他的我暫時不管,但這一場必敗的結(jié)局,顧瑾玄帶去的人若是死的多了,他本人萬一有什么意外,那我們的合作立馬終止?!?br/>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不是很明白了嗎?既然必敗,那你們要贏我也不反對,但顧瑾玄的軍隊傷亡不能過重。”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可能的事情在你手中怎么都是可能的,南國太子,難道你不稀罕我的幫助了?”
沐宣城咬著牙,看著沐雪晴一臉淡然,內(nèi)心都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