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苦澀一笑:“我早就知道你會這么要求,我已經(jīng)寫好了。”
“寫好了?”沐雪晴有些訝異,隨即接過她遞來的一封信封,打開隨意的看了幾眼。
期間并無半點(diǎn)聲響,祁王此刻心中可謂復(fù)雜異常,他萬萬沒想到,沐雪晴的母親居然是死在父皇的手中,雖然他不喜歡父皇,但這怎么也算是殺母之仇了吧?可是看著沐雪晴為什么還如此平靜?難道她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看了片刻之后,沐雪晴隨手將那封信收了起來,目光如水般溫柔:“夫人,你當(dāng)真沒有騙我?”
沈氏垂下眉眼,搖了搖頭。
沐雪晴起身,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道:“看樣子天色已晚,是該離開了吧?”
祁王也看了一眼,道:“可需要本王送沐姑娘回去?”
“不必了,祁王殿下最近事物繁忙,又加上大婚的諸多事宜,不敢耽擱殿下的時間。”沐雪晴笑著道,“對了,這支發(fā)簪算我贈與殿下的禮物?!?br/>
沐雪晴拿出來的,正是另外的一支蝴蝶簪,祁王是見過的,頓時詫異非常:“這……”
笑了笑,沐雪晴道:“上次的事情雖然我坑了國師大人一次,但他也算幫了我,卻也因?yàn)槿绱?,?dǎo)致陛下對國師大人多有懷疑,這支發(fā)簪國師最近一直在找尋,也算是還了他幫我忙的人情,由殿下轉(zhuǎn)交,也算是承了殿下的人情,日后大有用處的?!?br/>
“國師的人情,便是你贈與本王的禮物?”祁王接過那支發(fā)簪,有些好奇:“本王卻是不知,這發(fā)簪究竟有什么秘密,讓父皇這般執(zhí)著?”
他現(xiàn)在也知道,估計(jì)沐雪晴母親的死和這發(fā)簪也脫不了關(guān)系。
“若是有機(jī)會,殿下會知道的,不過不是現(xiàn)在,也許你轉(zhuǎn)交給國師的時候,國師會告知你哦?!?br/>
“這……也好,那本王就先告辭了,沐姑娘自便?!?br/>
祁王帶著那支蝴蝶簪離開了,從頭至尾,沈氏都安靜的在一旁沒有開口說話,沐雪晴瞥了她一眼,道:“夫人,這離王府的客房你大約是住到頭了,走吧,我會替你安排一個好去處的,保證讓你滿意?!?br/>
“我……我還想見一見雪鸞?!?br/>
沐雪晴本來都要離開了,聽聞這話頓時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來:“夫人,我讓你活著就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你覺得還會有上一次這么好運(yùn)嗎?走吧,你若是不走,那就讓三妹妹替你好了。”
最終,沈氏還是跟著沐雪晴離開了離王府,香凝送她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身后的沈氏,皺著眉頭道:“沐姑娘,其實(shí)我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br/>
“你說吧?!便逖┣缬行o奈的道。
香凝低聲道:“沐姑娘,其實(shí)我覺得你長的不像你大姐和三妹?!?br/>
沐雪晴一愣,隨即道:“當(dāng)然不像,都不是同一個母親怎么會相同?”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和沐家的人都不像?!?br/>
沐雪晴頓時就樂了:“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是沐家的女兒?”
跟在身后的沈氏聽到這話,忽然渾身一顫,沐雪晴不動聲色的將一切盡收眼底。
香凝一臉惶恐:“不是,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只是覺得……”
“好了,我又沒有怪罪你,你這么緊張做什么?不過我倒希望這是真的,畢竟忠勇侯這個人,我真不愿意他是我的父親,承你吉言了?!?br/>
香凝頓時就瞪大了眼睛,詫異的看著沐雪晴離開的背影,她不過是覺得她的性格和沐家格格不入而已,況且長相上沐雪晴確實(shí)是長得比較像母親,和忠勇侯不像也是可能的,但……不可能不是親生的吧?帝都之中誰不知道當(dāng)年鎮(zhèn)國公府嫡女下嫁忠勇侯府庶子?若不是因?yàn)殂謇戏蛉说木壒?,誰都不覺得是門當(dāng)戶對,后來事實(shí)證明,這確實(shí)不是一樁好姻緣。
而對于香凝的話,沐雪晴到?jīng)]有怎么放在心上,至于她是不是忠勇侯的親生女兒,那都不是重要的事情,她是誰的女兒都不要緊,只要她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就可以了,不過沈氏的反應(yīng)卻是有些出乎意料,看來,她還真有可能不是沐家的親生女兒。
離開了離王府,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街道上空蕩蕩的,沒有多少人。
忽然,一道黑影驀然現(xiàn)身,沈氏頓時被嚇了一大跳。
來人一臉冷寂,面上那道疤痕很是明顯,星痕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沈氏,橫劍在前:“主人,要動手嗎?”
沈氏臉色瞬間煞白。
沐雪晴嘴角微揚(yáng):“你別嚇唬她,要動手也不是現(xiàn)在啊,這大街上的你不擔(dān)心有人看到?帶走吧,好好安置,我還需要她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