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安尷尬的笑了笑,秦摯目光灼灼的看著他,似乎在等他解釋。
圖安正在腦內(nèi)飛快的思索對策,穆澈卻給了一個臺階,說道“圖安你繼續(xù)說,那瘟病又是怎么回事?”
“是?!眻D安暗暗的松了口氣,繼續(xù)道“這瘟病似乎來得突然,但因為有藥,也能勉強壓制,可不知怎么忽然就被屠村了,而且還是打的蒼狼營的旗號,就很可疑。我曾到本地的蒼狼營看過,蒼狼營駐扎之地與牛家村十分相鄰。”
秦摯“不對吧,這里的蒼狼營在東南,可牛家村在西北,完全是兩個方向?!?br/> 圖安“方向相悖不代表距離甚遠,更何況,蒼狼營在牛家村的下游。”
秦摯“這……”
穆澈淡淡的說道“也就是說,很有可能蒼狼營有人發(fā)現(xiàn)了牛家村的存在,并且發(fā)現(xiàn)那里的漁民感染了瘟病,害怕被傳染,索性就把他們都殺了?!?br/> 圖安“確實有這個可能,這也是為什么我前面說拋尸的是另一批人。蒼狼營駐扎在下游,若是水源有染,他們也容易染病,又怎么會拋尸呢?!?br/> 穆澈“所言有理,看樣子明兒咱們得去里看看了?!?br/> “快快快,趁熱喝趁熱喝?!鼻в岸酥牒诤鹾醯乃幉钠崎T而入。
秦摯看著他著急上火的模樣輕輕搖了搖頭,上前端了一碗藥遞給穆澈。
圖安笑道“對對對,有病先吃藥?!?br/> 千影懟道“你才有病呢,我們這是預(yù)防!預(yù)防懂嗎?”
圖安笑笑,沒有說話。
四人又商量了明天的行程,這才各自回房休息。
圖安和千影前后腳離開,秦摯素來心細,言明要留下來幫著穆澈稍微整理一番,他們也沒在意。等到屋子里只剩穆澈和秦摯時,穆澈才說道“你懷疑圖安?”
秦摯眉心皺起,說道“我也不愿懷疑同袍作戰(zhàn)的朋友,不過他的行為確實有些可疑?!?br/> 穆澈笑了笑,心道,圖安不過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說不定是那人故意讓他露出破綻也未可知。只平靜的說道“放心吧,圖安是不會背叛朋友的,我相信他?!?br/> 秦摯“這……罷了,既是主子的決定,我自然尊重?!?br/> 穆澈明白秦摯的赤誠之心,微微透露一點道“圖安背后……確實還有別人,但那個人,絕對不會傷害我。”
秦摯不由的瞪大眼睛,問道“王爺知道圖安背后之人是誰?”
“知道?!蹦鲁菏嬲姑碱^露出一個幸福的笑,說道“不僅知道,而且知根知底,放心吧。”
秦摯“既然王爺如此篤定,那我也會全身心的信任圖安?!?br/> 穆澈“嗯?!蹦鲁荷焓峙呐那負吹募绨虻馈巴R粯蛹纯?,早些休息吧。”
秦摯又拱了拱手道“屬下告退?!?br/> 屋子里終歸平靜,穆澈獨坐窗前,看著靜謐的街道上空幽幽明月,想著今日所見所聞。
雪蟬姑娘往日都是在青竹林照顧容衡,此番親自前來幽州,是不是容衡也來了;又想到圖安,定是蘇卿晗的安排,想到的蘇卿晗,心底一陣柔軟。她一定很清楚自己的情況,一定在哪個地方默默的關(guān)注自己。原本來之前他還有些擔(dān)心,可此刻忽然覺得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因為有她在,一切都會順利解決的。此刻他更希望可以快速了解此事,飛去柳州,去見那個心愛的她。
一夜無夢,第二日早起便要前往蒼狼營。
四人今天都穿的比較正式,比起昨日的粗布便衣,今日更顯莊重威嚴,畢竟是要去立威的。
牛家村屠村一事后,蒼狼營原該由當(dāng)?shù)?*處理,可正因為蒼狼營的特殊,幽州才選擇將此事直接上報,畢竟統(tǒng)領(lǐng)是戰(zhàn)神靖王,又是皇子,地方不好插手干預(yù)??蛇@不代表軍方在此就可以為所欲為,穆澈此番前來定要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四人策馬狂奔,直接前往駐軍之地,剛到門口,就和另一路人馬相遇——原來是幽州刺史于獻啟,而他身邊還跟著一位白衣女子,顯然是雪蟬。
于獻啟面對穆澈不卑不亢,既有應(yīng)有的禮儀,又不過分諂媚,磊磊明珠,光風(fēng)霽月。
穆澈想到對方的背景,也是以禮相待,還客氣的對雪蟬點了點頭。
雪蟬亦輕輕回禮。
穆澈心道,或許容衡已經(jīng)見過于獻啟了,不然也不會讓貼身侍女跟著于大人一道前來。
于獻啟說道“聽聞陛下下旨命王爺徹查此事,微臣相信王爺定會給牛家村的漁民以及整個幽州一個交代?!?br/> 穆澈淡然道“這是自然?!?br/> 于獻啟“原本微臣不該插手此事,此番不請自來,不知王爺可否怪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