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芯在連自己都不可置信的絕望中,“帶著”景修白跳下巨墻,風聲貫耳而過,墻上探頭的人們也化成一個一個的黑點。
“滴,惹禍值上升至55,恭喜宿主!請再接再厲!”
一個帶著男主跳墻的舉動,居然漲了五十點惹禍值,看來得罪男主的代價,果然不小呢。
冷冽的風將池芯的臉都吹木了,甚至還有閑心在心中吐了個槽。
身處這個不科學的電影世界,池芯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多舛的未來。
但是系統(tǒng)這個操作,卻給池芯敲了個警鐘。
一旦惹禍值低于及格,系統(tǒng)就能隨意操縱自己的身體,若是一直及不了格……這具身體最后會歸誰?她的意識到時會被怎么樣?會干脆被嫌礙事而被消滅,還是更恐怖的,被禁錮在這具身體里,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切發(fā)生,一直到死?
池芯心里猛地一寒。
在急速的下落中,景修白的眼鏡不知被吹向了何方,清明銳利的瞳光同樣充滿著不可置信。
池芯感到身下一涼,一陣徹骨的寒意順著交疊的身體傳上來,讓池芯打了個哆嗦,猛地意識到自己居然還抱著景修白!
然而景修白沒有趁機把她弄死,在剛剛凝聚出冰滑面后,兩人身體同時一震,落在了之前層疊堆積的,失去意識的喪尸山上。
不顧池芯仍然捆在自己身上的爪子,景修白伸出雙臂,將池芯護在了懷中,竟是要以自己為壁,承受兩人的沖擊。
他的意圖是好的,但是對于剛剛得罪了他,還拿到了恐怖的五十點惹禍值的池芯來說,這份保護的碰觸讓她渾身一寒。
連快速滑動的危險都不顧,池芯下意識地就想把男主推開。
于是她活動著自由的雙手,對著景修白輕輕一推……
景修白下滑的勢頭驀地凝滯住,沒有鏡框的遮掩,他眼中流露出掩飾不住的驚愕,為了不讓沖擊將自己撕裂,只好任由池芯從懷中滑了出去,轉(zhuǎn)手一把抓住一只喪尸的胳膊,止住了自己的身形。
他迅速回頭,去搜尋池芯的身影。
哪怕是有喪尸作為緩沖,這種高度若是不做防護地掉下去,最差也得是個內(nèi)臟破裂。
此時的池芯: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多喪尸!
脫離了景修白,她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在什么玩意兒上面待了這么久。
別想!別想咬住她!
一時池芯竟然沒有發(fā)覺,這些喪尸都是大睜著眼睛失去行為能力的,她強烈的求生意志再次爆發(fā),纖細的腰部猛然向上扭去。
在景修白震驚的目光中,她整個人以人類不可能完成的姿勢向上彈起,輕盈的身軀如同廢墟之上一只美麗的蝴蝶,在諸多的喪尸間一觸即離,手在觸到某種堅硬發(fā)熱的物體時下意識地一把將之撈起。
她接連幾個翻身來到地面,為了維持平衡而單膝點地,撈起的那根東西斜斜地舉在身側(cè),一頭黑色長發(fā)散落開來,鋪滿她的全身。
驚起一地塵埃。
然后她站起身,仰頭看向上方的人們,身后是滾滾而來的喪尸狂潮,唯她一人當關。
墻上的人:……
景修白:……
池芯看著自己手里莫名多出來的沖/鋒/槍:……
這一番操作,著實震撼到了l基地幸存的人。
之前叫囂著要去殺池芯的曹巖,一臉癡呆地拍拍郁襄的肩,“她不是你的同學嗎?”
郁襄呆滯地點頭,“是啊!
曹巖:“你們不是一所平平無奇的名牌大學嗎?還是什么特種部隊的訓練基地?”
郁襄沉默一下,抬頭看向他,“要不你把我推下去,看我能不能翻成這樣?”
幸存者看著池芯一番操作,心中對她根深蒂固的印象隱隱有些顛覆。
同時顛覆的,還有他們的想法。
“這……池芯如果有這種身手,她應該不用靠男人救濟吧?”
“是啊,她這么厲害,恐怕只有景修白能和她媲美,說她靠男人養(yǎng)……我不太相信了。”
“其實之前也沒人真的看見她向男人要什么不是嗎?都是有人說的!
“這么說的話,這場尸潮,會不會另有隱情?她這么厲害,不可能會失手招惹這么大一群喪尸吧!
提到這一點,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慕強是人類的本能,之前堅定不移的觀念一旦產(chǎn)生了動搖,有志一同發(fā)泄憤怒的團體也產(chǎn)生了分裂。
“你們在說什么?”有人說,“她就算厲害又怎么樣?就是她把喪尸潮帶回來的!我們一定要讓她償命,不能放過她這個罪魁禍首!”
然而這次,贊同他的聲音卻不再那么多了,只有零星的幾個人。
這人憤怒的臉龐扭曲起來,但還是和其他人一樣,控制不住地看向已經(jīng)到達地面的池芯。
無論如何,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辦法,只能看這個柔弱的姑娘是否能為他們帶來生機。
池芯不知道他們之間爆發(fā)的爭執(zhí),她抬頭看向掛在半空的景修白,運足力氣想要和他說話。
突然“噠噠噠噠噠”地一陣巨響,手里的機/關/槍走了火。
而被這陣槍聲鎮(zhèn)住的眾人,以為她有話要說,不自覺地停下了爭論,全部都將目光看向了她。
池芯一下子成為萬眾矚目,內(nèi)心的尷尬簡直要沖破天際,經(jīng)過剛才第一視角的驚險真人秀,她已經(jīng)徹底被嚇木了,臉上的表情堪稱冷若冰霜。
她想說:都什么時候了還掛在那干什么!快下來一起商量怎么殺高階喪尸啊喪尸要過來了!
然后她一開口:“景修白,你要給喪尸腌臘肉嗎?”
聽到她聲音的城墻眾人:……
距離有點遠,池芯看不清景修白的表情,只是在她喊完這句話之后,在景修白的腳下凝成了一塊冰晶滑板,他踩上去,幾個瞬息就來到了她的面前。
這一幕被墻上的人看到,紛紛陷入又一陣震驚。
“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