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稹用了幾天的時間消化“女媧計劃”的事情。
自己在這個世界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呢?沒有那次意外的話,蕭稹會死,齊國的命運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至少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膠著的局面。
不存在我的世界,才是這個世界本來的面目,那是怎樣的世界呢?
“老爺子,你說,你們這些志愿者和我,本來不應(yīng)該來到這個時代,我們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笔掟∮行┎恢搿?br/> “你還是沒能完全接受女媧計劃這件事情,我不能說是對是錯——很多事情本來就沒有對錯之分的?!彼吻辶潇o地回答道“我只能說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句話在哪里都是真理,這個世界遠比我們的世界更加復(fù)雜黑暗,因為它沒有約束?!?br/> “看來你已經(jīng)在這個世界吃過苦頭了?。 笔掟柕馈澳銇磉@個世界很久了吧,在遇到我之前,你遭遇過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么?”
“你很敏銳?!彼吻辶Q贊道“我和你聯(lián)手的確是為了保護我自己——我現(xiàn)在本身處在危險之中,所以才會來齊國尋求你的庇護?!?br/> “什么樣的危險?”
“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至少你要先坐穩(wěn)齊王的位置,有了能保護我的實力之后,再說吧。”宋清廉閉口不談之前的事情?!艾F(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解決曹澤的事情?!?br/>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br/> 看來宋清廉的確是別有目的的,但是這個目的需要借用齊國的實力,既然這樣,這人目前是可信的,蕭稹估算著,便安心地按著他的方法練功。
“看來世界上不存在偶然和幸運的,我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撞了大運,以后可以瀟灑的稱王稱霸了呢。”蕭稹手里捧著一塊煉石,一邊運功一邊跟宋清廉閑嘮道“沒想到現(xiàn)在明面上有曹澤蕭言他們動搖我的位子,暗地里還有不知道數(shù)目的穿越者蠢蠢欲動,目的不明。真是諷刺?!?br/> “天上沒有餡餅嘛,得到的和失去的都是一樣多的。”宋清廉咂咂嘴,倚在回廊上,悠閑地說道“這不也給了你一個重來的機會么?你不也從小偷的身份中解脫出來了么?從一個牢籠中解脫出來不是很好嘛?”
“準確來說是從一個牢籠到另一個牢籠中了吧,并沒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啊,還不如當小偷的時候自由呢!”蕭稹有些無奈。
“總之,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你要盡快提升道力,然后再聯(lián)合羅生門和司馬家把曹澤蕭言干掉,在齊國站穩(wěn)腳跟才行?!彼吻辶娴馈俺弥F(xiàn)在有時間,快點練!”
這是近幾天蕭稹和宋清廉冷靜地分析了局勢和手上現(xiàn)存的力量,得出的結(jié)論——只要在齊國扎根,守株待兔,不怕找不到其他的穿越者。
“曹澤自然交給我對付,但是他和蕭言手下的得道者太多,憑借影衛(wèi)和我怕是不能完全應(yīng)付得過來?!彼吻辶粗掟【毠φf道“這塊煉石是我千辛萬苦淘來的,以你現(xiàn)在的實力想要完全駕馭它的力量有些難,但是這是現(xiàn)在能最快提升的辦法了,所以我盯著你,以免走火入魔?!?br/> “的確有效果,就是有點累啊。”蕭稹說道“這煉石和我之前使用過的不太一樣。”
“當然不一樣?!彼吻辶Φ馈斑@塊煉石可是專家淘來的——下次你微服出訪的時候,我?guī)阋娨粋€人,這人也是穿越者,是跟我們一伙的?!?br/> “你這樣的怪老頭也會有朋友?”
“當然有,別小看我?!?br/> 看著蕭稹和宋清廉說笑得開心,站在遠處的侍衛(wèi)們覺得很奇怪。
王上和宋太醫(yī)關(guān)系怎么這么親密?
聽了孫斐打探來的消息,大將軍府上的眾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傍晚,曹澤,蕭言,曹爽,泰恒裕,洛世等人正在后花廳里坐著,有的捧著茶杯吃茶,有的拿著煙袋吸煙,滿廳里云霧繚繞。
見孫斐沉著臉走進后花廳,曹澤便知道一二“今天王上又召見宋清廉了?”
孫斐點點頭“不光召見,宋清廉還陪著王上練功,兩人要好得很?!?br/> 一連幾天召見宋清廉,曹澤感到有些意外,便又追了一句:“他們講了什么?”孫斐搖頭道“王上特地下令讓侍衛(wèi)們在遠處侍候,誰也沒聽清講了什么?!辈軡牲c頭道:“嗯,你們也坐下吧?!?br/> 蕭言搖頭道:“這事一定與大將軍有關(guān)。”他笑了笑,掃視一眼屋里的人,接著道,“咱們倒不妨來揣摩一下,這一天天的,召見一個太醫(yī)秘密談話,還不讓人聽,老二也實在大煞費心思了——不會是想對大將軍動什么動手腳吧?!?br/> 一句“老二”叫出了口,直呼蕭稹名號,座中人無不變貌失色,連曹澤也覺得很不習慣,卻也并未出言制止,只是默不作聲。孫斐倒是放松了下來,之前在裕慶宮的事情他是在場的,劍拔弩張的氣氛已經(jīng)讓他覺得情況不妙。現(xiàn)在蕭言的一句“老二”出口,他便明白,這也不過是遲早要發(fā)生的事。寬慰之余又感到奇怪,這蕭言善自己便是王室宗親,王上完了,他有什么好處,何苦也泡在這性命攸關(guān)的事兒里頭?
見眾人并無反應(yīng),蕭言便大致明白眾人心思索性放肆他講起來:“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自古致危之道有三,大將軍具而備之,如不早作打算……”
“老兄,”洛世放下鼻煙壺,欠身說道:“請道其詳。”
蕭言見曹澤一聲不響,專心聆聽,便接著道:“功蓋天下者不賞——并不是不想賞,實在是無物可賞,只好賜死;威震其主者身?!鋵嵵灰獌?nèi)心相安,也就可以不危。臣強而主弱,就難得相容了;權(quán)過造比者不祥——是遭了造化的忌,權(quán)柄越過了主子,主子便要除掉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