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子安長達十多年的偷盜生涯中,最讓他記憶深刻的是有次他冒充修理工,偷偷溜進了一位頂級收藏家的府邸。
古色古香的老房子里裝修十分精致完善,別有洞天。做工繁復精美的波斯地毯,正中間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飛鳳舞圖案的紫檀木臥榻色澤深,質地密厚,紋理細密,隔著老遠也能聞到淡淡的檀香氣味,一看便知是價值不菲,周遭的擺件更是驚為天人,從一人多高的觀音菩薩白玉像到徐悲鴻的駿馬圖,隨便挑出來一件看都似乎都有不少的故事可以講。
就連梨花木茶幾上的煙灰缸也是色彩繽紛,形狀奇特——那是印加族的彩色食盤,看樣子有些年頭了,徐子安之前在拍賣會上看到個類似的,十萬元起拍。
眾多價值連城的寶物擺在自己面前,徐子安有些手足無措,或者說是呆立住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好像是女孩子們挑選口紅一樣,無從下手!
簡直就是天堂??!就讓我在這兒待到死吧!
看著破舊茶館的地下室,蕭稹又有了與當時同樣的感受,身處天堂的感受!
首先映入蕭稹眼簾的是如白晝般的有些刺眼的燈光——在這個古代大陸上,蕭稹已經(jīng)多年不見的,他甚至有些忘記的最偉大的發(fā)明,明亮充盈了整個地下室,這讓他看清了地下室的全貌。地下室的面積很大,整條街的地下都連在一起,組成一個巨大的封閉空間,站在角落中根本看不到邊際。各種各樣的東西被放在一排排整齊的巨大架子上,有的是那個自己曾經(jīng)生活過的那個時代的熟悉產物,也有些沒見過的不知道是什么用途的東西。
成列的書籍,各式各樣的衣物,醫(yī)用藥品,按照年份排列的紅酒,甚至連各式長槍短炮,手榴彈,軍刀這類的現(xiàn)代武器也井井有條地放在半透明柜子里面,靜靜等待著熟悉它們的人的到來。
“這些......都是傳送來的?!笔掟〕泽@地張大了嘴巴,又揉了揉眼睛想要再一次眼前事物的真?zhèn)危罢媸遣豢伤甲h?。 ?br/> “都是從各地搜羅來的,畢竟傳送機制存在很大的不確定性,物品不一定會傳送到哪里,我們尋找到這些東西也用了很長時間?!迸⒆咏忉尩?。
幾人在地下室的一張圓桌旁坐下歇息,蕭稹仍目不轉睛地看著各個架子上的東西,他仍被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事物沖擊著,雙眼不自覺地盯著每一件自己熟知的物品,仿佛想要把它們的樣子都深深刻在腦海里一樣。
宋清廉對蕭稹有些呆滯的神情仿佛早有預料,只是笑笑,慢慢轉過身,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里拿出一盒軟玉溪來,遞給吳浩澤,蕭稹一人一根煙,自己也拿了一根,不一會兒,焦糊的有些嗆鼻的煙味在圓桌旁四散開來。
女孩子對濃重的煙味十分反感,“你們三個,不要在地下室抽煙啊,萬一著火了怎么辦?。俊?br/> “不好意思啊,就破例這一回吧,為了讓某個人回神?!彼吻辶粗睂γ?,意味深長地問道,“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
蕭稹盯著燃燒著的香煙好一會兒,快燒了一半的時候才小心翼翼地放在嘴邊,深深吸一口,仿佛品味一般悶了好久才輕輕吐出來,身體卻不習慣地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