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經(jīng)意間抬頭,撇見了一直想見的那人,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自打醒來,這少女就一直陪伴著他,也是目前心中最親近的那人。
青羊慈與風(fēng)香子乃村中最美的兩個女孩,大點的要么已經(jīng)出嫁,要么不在村子里去往遠方,若女人想出去大可不必那么費力,家里的大人可挑一個好日子把她們送出去,與男孩不同,不用闖那兇險恐怖的“域”!
二人站在青色石板上,美得不可方物,特別是香子,一身紅衣颯得驚世,差點就將旁邊的風(fēng)光全部奪去,青羊慈見子君盯著香子目不轉(zhuǎn)睛,挺了挺胸膛,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卻不管用。
少女與之對視,臉紅心跳,實在是這人五官俊秀,仿佛最完美的形態(tài),一塵不染,清濯不妖,也沒有飽經(jīng)風(fēng)霜那種滄桑,眼神似清水一樣純凈,超脫世俗那般無欲無求。
最終耐不過,拉緊了羊慈的手,小聲地說道:“他怎么一直盯著我看???”
聽到這話,青羊慈心里一震,五味雜陳,道:“忘了跟你說了,就是他送你回來的,你不記得他了嗎?”想到這,她心里突然有一絲高興,也不知從何說起!
少女想了想,還是沒有眉目,便開口道:“他是誰呀,祭祀之后我中途蘇醒過嗎?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這邊,夫子見少年注意力都在那邊,便開口道:“子君,想去就去吧。”
起身,還沒等少年先走,就見青羊羽就火急火燎地丟下兩只碗,率先沖了出去,碗水全灑一空,孩童咿咿呀呀地喊著香子姐姐。
很快便到了香子跟前,小腿騰空,手腳亂舞,才發(fā)現(xiàn)是被青羊慈給從后背提了起來,他睜著閃閃發(fā)亮的明眉大眼,可憐兮兮地望著香子。
少女看著這可愛的一幕,心都要融化了,嗤笑一聲,蹲下身來摸了摸他的頭。
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走近的少年,臨近身前,少女抬起頭看了一眼,少年才開口:“香子,其實昨晚我就想去找你了,可是太晚了,怕你已經(jīng)睡著了,所以就沒去,你終于醒了!”子君臉上滿是欣喜。
少女卻很迷茫,站起身來,開口問道:“你是誰呀,我們見過嗎?”
說完,靜靜地等待著少年的回答,卻沒有。
少年愣在原地,恍然失神,如五雷轟頂,心中五味雜陳,這是另一種感覺,無一例外都是難受。
香子這是怎么了,為什么不記得他了……雖然只是簡單一句話,卻如一柄劍扎入心底,心痛難耐,少年不知道為什么會對這句話反應(yīng)這么強烈,一時間怔在原地,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青羊慈見少年這副模樣,也是很難受,放下青羊羽,拉著少年的手走到了一邊,在其耳邊說道:“子君,香子是真的見過你嗎?還是這一切都是你在做夢?”
少年也有些搞不清了,心中難過至極,想要回答她,卻如梗在喉,說不出一句話,仿佛一開口說話,他就會忍不住嚎啕大哭。
見這副模樣,羊慈又道:“好吧,我相信你,不過先前孔爺爺說香子妹妹被封印了,是不是那個時候被封印了記憶?”
少年還是說不出一句話,太亂了,不僅他記不起一切,就連香子都記不起他了,要是香子記不起他了,那他在這里還有什么意義?
又或者不在這里他又能去哪?
這一瞬間,少年想了很多,五味雜陳都不能形容此時的心情,表情要多難看就多難看,一種叫做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境地擺在自己眼前,少年無法跨過,也無法打破。
香子在后邊歪了歪頭,疑惑地看著二人,察覺不對勁,青羊羽也不再想要沖去擁抱香子了。
羊慈安慰道:“好了,子君,沒什么大不了的,香子早晚會想起的,你要再這樣我也沒辦法了,不對,或許我可以在這期間代替香子照顧你,嘻嘻,你看我可以嗎?”她睜著明媚褐瞳,一眨一眨的,說出這話瞬間她又反悔了,當(dāng)即就再解釋道:“我只是看你難過沒其他意思,你別……別多想?!?br/> 可惜少年思緒已經(jīng)飄到九霄云外,片刻后,他轉(zhuǎn)過頭靜靜地望著少女,羊慈被看得臉頰通紅,微微低著頭。
少年開口了:“你就是你,為什么要代替別人?”
青羊慈心神一動,想了很多。
少年繼續(xù)道:“香子剛才那般如我剛蘇醒時,不會心痛,不會心動,也毫無顧忌,我就在想,失去了記憶,“他們”會不會也很難過?”
少女道:“他們指的是你以前的家人嗎?”
少年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隨后繞過她,來到香子面前,輕輕說道:“香子,你只是失去了與我的那一段記憶吧,算了,也是白問,我只能告訴你,記不得了就算了,也不打緊,感謝你陪伴我的那些時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