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惠感受著好友給予的溫暖和鼓勵(lì),心頭涌上一股熱流,面對著伊愛的刻意挑釁,楚喬的驕傲不屑,她嫣然一笑,“楚小姐的衣服當(dāng)然要記長風(fēng)的賬。楚小姐和我老公在一起,不明不白的,說起來也當(dāng)真是委屈。說情人不像情人,說妻子不是妻子,這樣不明不白的關(guān)系,也當(dāng)真是委屈了楚小姐。買這幾件衣服算什么呢?都包起來也沒有關(guān)系呀!”
白惠說話的時(shí)候,是眼看著楚喬一張精致得幾乎叫做完美的小臉青白變換起來的。她看到了她眼睛里幾乎噴薄而出的怒火,和死死咬住的嘴唇。她又是嫣然一笑,明媚而嬌艷。
“啊對了,伊小姐也一起吧!像你這么擁護(hù)楚小姐的人,怎么能不一起拿幾件衣服呢?”身旁已經(jīng)有人在好奇的看過來了,嘴里議論紛紛地看看楚喬又看看伊愛。
“對呀,伊小姐對楚小姐,那就像我們家小風(fēng)對白惠,那簡直是狗腿極了。哎,也不對,我們小風(fēng)那本就是一條狗誒!伊小姐你可不是哎。哎,不對不對,你比狗腿還狗腿……”趙芳行為做事向來比白惠波辣,狗腿狗腿的,把伊愛損得幾乎七竅生煙。伊愛的一張小臉青青白白不停地變換起來。那樣子比之楚喬似乎還要精彩。
“哎,你說誰是狗你!”伊愛氣得拎著包就過來了,對著趙芳就砸。趙芳邊躲邊對著伊愛扮鬼臉,“我又沒說你是狗,你急什么……”
白惠心里頭說不出的暢快,她竟是笑了起來,咯咯的,說不出的愉悅。楚喬氣得對著伊愛大喊,“伊愛別忘了你的身份!”
伊愛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真的被趙芳當(dāng)狗給耍了。又氣又惱,但是再做什么,只會讓自己失了大家小姐的身段。恨恨地瞪了趙芳一眼。
白惠拉了好友的手道:“芳芳,你不是要挑衣服嗎?快去吧,記我家老公的帳?!?br/>
趙芳一聽,對著好友挑挑眉,便跑去挑衣服了。
“我可不可以多挑幾件?”
“當(dāng)然了。”白惠笑得眉眼彎彎的。
看著那兩個(gè)女人笑得開心的樣子,楚喬心里憤懣又堵心,恨恨地瞪了伊愛一眼。伊愛自己也是堵心別扭,她何時(shí)吃過這種悶虧呀!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叫她以后如何做人呢!兩個(gè)人誰也沒拿挑好的衣服,憤憤地走了。
“哎,楚小姐,伊小姐?”銷售員在后面喊,兩人卻是腳步匆匆地走了。
“真丟人!”楚喬到了商場的外面,拿著包狠狠地砸了自己的瑪紗一下。
“nnd!那個(gè)死女人,哪天我非收拾收拾她不可!”伊愛上了車還在罵趙芳。
楚喬煩躁地吼道:“你別鬧了,都是你!非要說記什么長風(fēng)的賬!”
伊愛一下子不說話了。她是想故意氣氣白惠的,只是沒想到被人反咬了一口。“喬喬,你不能就這么算了,你得給那女人點(diǎn)兒顏色!你可是堂堂大軍區(qū)司令的女兒,竟然就被人這樣子給嘲弄了。當(dāng)這那么多人,你以后怎么做人呢!”
楚喬的臉色白得駭人,十根纖細(xì)的手指死死地捏住了方向盤。
趙芳一連挑了好幾件衣服,總價(jià)加起來不下十萬塊,而白惠也買了幾件,兩個(gè)人可以說是買了平生最貴的衣服了。白惠一向不喜張揚(yáng),雖是嫁于富貴,但她的衣服最多也就是幾百元一件。這幾件衣服她說不上有多喜歡,但抱著一種不買白不買,氣憤解恨的心思,她也挑了好幾件,件件都近萬。結(jié)帳的時(shí)候,那銷售員疑惑地看看她,末了,撥打了徐長風(fēng)的電話,“徐先生,這邊有個(gè)女人自稱是您太太,要記您的賬?!?br/>
白惠只靜靜地聽著,不知那邊的人說了句什么,銷售員看了看她說道:“長頭發(fā),長得挺白的?!?br/>
白惠勾勾唇角,那電話就掛斷了,那女人對她說道:“請您在這里簽個(gè)字吧!”白惠看到那是一個(gè)本子。
那女人把本子給她打開了,白惠懷著一種好奇的,幾乎叫做探密的心思掀開了那本子。上面的記錄不是很多,白惠翻到了最早的那一頁,那還是兩年前的時(shí)候了,上面分條的列著所購的物品,從衣服到包包,而簽名處卻并非一個(gè)人,是許多的名字,每一條下面的名字都不相同。
但看起來什么芝呀,香呀的,全是女人名字。她又翻了一頁,還是各種名字的女人。白惠一連翻了好幾頁,竟然沒有一個(gè)相熟的名字,包括楚喬。她又翻到了最后有字的那一頁,才看到日期是去年,有徐長風(fēng)的親筆簽字。
想是拿給了楚喬的。
他倒底有過多少女人呢!怎么會有那么人過來簽字?她并不知道徐長風(fēng)在婚前那段放縱的時(shí)光,自然也不知道他曾會有過那么多的女人,一股子酸溜溜極氣憤的感覺也油然而生。
“看夠了沒有!”有懶懶微慍的聲音滑過耳膜,白惠那只不安分翻頁的手被一只大手攥住了。她的身形驀的一僵,身旁已是多了一道男人的身影。
“徐先生?!变N售員的客氣地喚了一聲。
徐長風(fēng)只嗯了一聲,便一手攥了他妻子的手,一只手拾起桌面上的簽字筆在銷售員列好的單子上看也沒看的刷刷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攥了她的手道:“我們走吧!”
白惠身形有些發(fā)僵,她不知道他怎么會這么快就趕到這兒來了。是被楚喬叫過來的嗎?
徐長風(fēng)拉著她的手大步向著電梯處走,而趙芳拎著東西跟在后面,“徐先生,謝謝你哈。”
“不用謝?!毙扉L風(fēng)斂眉說了一句。
趙芳對著他擺手,“那你們慢走啊,我就不跟你們一起了。白惠,我走了哈?!?br/>
白惠看著趙芳拎著好幾個(gè)手提袋,笑嘻嘻地走了,她這才把眸光放到她的男人的臉上,他正斂眉,耐人尋味地看著她。
“不好意思,剛剛讓你的心上人受委屈了?!卑谆蒉D(zhuǎn)眸涼涼地說道。
徐長風(fēng)輕哧了一聲,“伶牙利齒的,倒真是讓人瓜目相看。”他的大手在她的手背上用力地捏了一下。白惠感覺到那緊和疼,叫了一聲,“你心疼了就去找她啊!”
她的話換來男人又是用力地一捏,“再嘴硬,我真去找她!”
白惠扁了扁嘴,而那男人卻是拽著她大步地從下行的電梯上邁出去了。他拽著她要走,白惠道:“我渴了,我想喝冷飲?!?br/>
男人看了看她,“你瘋了,這什么時(shí)候!”
“可我真想喝?!卑谆莶恢趺吹模褪悄敲吹仉y受。嘴上痛快了,損了楚喬和伊愛,可那并不代表她就真的是一個(gè)勝利者。她只是嘴皮子上面占了便宜,而其實(shí)呢?她的婚姻早一直就是一個(gè)空洞,那個(gè)男人的心都被楚喬占據(jù)著,她嘴皮子上過過癮,又有什么值得欣慰的呢?
她心頭說不出的難過,她一難受,就想吃冰的東西,那次在寒冬臘月不也吃過嗎?
她的眼圈竟是有些紅了,徐長風(fēng)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妻子,然后沒說話,卻是拉著她向著休閑區(qū)走去。
白惠真的要了一杯冰飲,只不過不是在寒冬臘月的街頭,而是坐在溫暖如春的商場休閑區(qū),她慢慢地吸著管子里的液體,眼睛卻是漸漸地濕潤了。
“別喝了,你身體不好。”徐長風(fēng)的大手按在了她捏著杯子的手上,她的手涼涼的,他想起,她才小產(chǎn)過月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