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過我會去。”徐長風(fēng)的聲音響起來。白惠想,他拿楚喬,總是無可奈何的吧!
楚喬又咬唇,“你們昨晚沒回招待所?!?br/>
“是,我和她在外面租了房子?!毙扉L風(fēng)吸了一口煙,聲音很干脆。
“為什么?!”這次是楚喬幾乎失控的低吼。
白惠的心弦噔的一下,她看著楚喬那張漂亮的,憤怒的臉,她又看看徐長風(fēng)。他仍然背對著她的方向,神色看不見,但是那身影卻是冷漠的。而且狠狠地吸了一口煙。
那一刻,白惠的心弦好像被人一下子捏緊了。
“我們是夫妻,我們該有獨立的空間。”徐長風(fēng)狠吸了一口煙后才回答楚喬的問話。
白惠頜然吸了一口涼氣。這也算是他第一次,這么當(dāng)面,這么平靜,這么淡漠,這么絕決地回答楚喬的問話。
白惠的心登時像是大海涌起潮汐,起伏不停。楚喬死死地咬著牙關(guān),兩只垂在身側(cè)的手,五根手指根根地捏緊。猛地一吸鼻子,卻又一眼看到了望著這邊的白惠。她的漂亮的眼睛掠過深深的恨意,就那么睨了她一眼。卻又是對著眼前的男人綻開了笑,“風(fēng),我理解。你和她還是夫妻,你們當(dāng)然要睡在一起,住在招待所,也不方便?!?br/>
白惠看著楚喬的水潤嫣紅的嘴唇一張一合,只覺得眉心處緊得很。
楚喬漂亮的眸子流溢出點點光華,卻又是一笑道:“我明白,你必須要把她哄回去,不管用什么辦法。不然,你身上負(fù)心漢的罪名就背定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c市的愛心大使,如果背上負(fù)心漢的名字,你辛苦經(jīng)營起來的光輝形象就全完了。我懂的?!?br/>
愛心大使,白惠的眼眸倏然又望向那男人。他的身影依然冷肅。
“楚喬,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在白惠的心口處猛然一絞的時候,那個一直沉默聽著楚喬說話的男人,此刻開了口。
聲音幽沉,那眼神想來也是幽沉的,如兩道銳利的鋒芒落在楚喬的面上。楚喬的瞳孔竟似是縮了縮?!半y道不是嗎?呵呵?!?br/>
她竟是又笑了。
徐長風(fēng)眉心隱隱透出犀利的鋒芒,“你變得太多了,楚喬?!彼f著,將指間的香煙往地上一擲,也不再說話,徑自大步走開了。
楚喬的臉色在急劇地變幻,白了又白,卻是向著白惠走了過來。她對著她,眼角眉梢譏誚嘲弄明顯:“得意嗎?呵呵,別高興太早,男人的心,變得快著呢?就像這天,你怎么知道哪天陰天,哪天就下雨!”
白惠的心頭惱怒,氣血一下子上涌,對著楚喬笑道:“我只要知道他現(xiàn)在是站在我這個妻子這一邊就行了!”白惠看著楚喬驀地變青的臉色,又道:“你沒聽見嗎?長風(fēng)告訴你別自欺欺人了,楚小姐?!彼f完,也對著楚喬展開一抹明艷的笑,端著她采來的那一盆蘑菇向著徐長風(fēng)前行的方向走去。
雖然她不敢確定,徐長風(fēng)是不是怕背上負(fù)心漢的惡名才這般地哄她,但是起碼,他今天對楚喬的態(tài)度讓她感到了開心,感到了一絲痛快。
徐長風(fēng)已經(jīng)站在前面的山頭處,仰望著天上悠悠流云,不知在想著什么。
“你看,我采了很多蘑菇?!卑谆荻酥桥枳幽⒐揭簧砬嗳故謽闼?,卻又俏生生的,站在他身后幾米遠的方,說。
徐長風(fēng)回了頭,那深邃的眉眼竟是在見到她的那一刻,緩緩地舒展,繼而綻開了笑來。“嗯,不錯?!?br/>
他大步邁下了那塊石頭,走到她面前,伸出大手在那盆子里抓了一把蘑菇看了看,“嗯,回去我們可以嘗到純天然的蘑菇味道了。
白惠看著他那深沉的眉眼在她的眼前慢慢展開,綻出那樣十分溫和,十分安然的笑來,竟也跟著笑了笑,“嗯,我們回去做了吃?!?br/>
徐長風(fēng)含笑的眉眼看向自己的妻子,她的淡然的面容露出幾分恬靜的柔美。
他有些失神。
而在此時,耳邊響過下課的鈴聲,接著教室那邊一下子熱鬧起來。穿著粗布衣服的孩子們從教室里蹦跳著出來了。白惠的視線里出現(xiàn)了單子杰的身影。
她不由說道:“我們晚上做了,叫子杰一起過去吃吧。”
她的話無疑是像在徐長風(fēng)的心口上敲了一棍子。他的喉頭處緊了緊,“那個……白惠?!?br/>
他看著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