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談之間,白惠深深地感染到了他們的青春和熱情,她覺得自己生活的世界是多么的渺小啊!而他們的生活才是真正的有意義,才真正地體現(xiàn)了人生的價值。她真心地開始羨慕那樣的生活。
“下次你們再去支教的時候,也叫上我吧!”她的眼睛亮亮的,也洋溢出青春的熱枕。
單子杰用一種贊許的眼神看著她,他笑著,卻是說道:“你會舍得現(xiàn)在的豪門生活嗎?”
白惠笑:“有什么舍不得,這樣的生活我早已厭倦,‘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我喜歡這種生活?!?br/>
“好,為我們的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干杯!”單子杰當先舉著杯子站了起來。
“那小子是誰?”正進來的幾道人影中,為首的那男子腳步頓住,問身旁的助理。
小北向著這邊望了望,對著徐長風搖了搖頭,“老板,不認識?!?br/>
徐長風皺皺眉,他站在他們不遠的地方,黑眸望向這邊,他微斂著長眉,神情之間看不清喜怒,只是雙手插兜地站在那里,如一株玉樹一般。
而這邊的人仍然熱情高漲。
白惠喝了杯中的酒,坐下來還沒忘了又對身旁的女孩兒說,“記得下次再去支教,一定要叫上我哦!”
“知道了,白姐?!迸航懈哐?,此刻豪氣地拍了拍白惠的肩。
“你要去了,我一定去。”單子杰眼睛亮亮的對白惠道,“我們一起為那些貧苦的孩子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這樣的人生才有意義?!?br/>
“嗯,我們說定了?。 卑谆菀浑p美麗的眼睛里盛放著的是比星子還要燦燦的光芒。
“說定什么?”一只男人的大手突然間覆上了肩膀,耳邊傳來低低的一聲男音,溫醇而好聽。白惠全身都僵了僵,剛才還飽滿的熱情像是被涼水澆過似的,一點兒小火苗都沒有了。
她神色變了變,只是微微地抬了眼睛看向那男人,美眸平靜如水。徐長風一張俊顏是和風細雨般的溫潤,他的黑眸凝視著他的妻子,眼底有意味深長。
“白姐,這位是誰呀?”高燕眨了眨眼睛問。
“一個朋友?!卑谆莸卣f了一句,在徐長風辦公室的那一幕,無疑像根刺似的扎在了心頭,他不把她這個妻子當成妻子,她又為什么要把他這個丈夫當成丈夫?
“哦,那這位朋友高姓大名???”單子杰挑了挑眉,問得一本正經一般?徐長風的臉上可想而知的抽了一下。他的妻子說他是朋友,眼前這個小子還問他高姓大名,他的臉不抽才怪。
徐長風一雙黑眸銳利地睨向一旁的單子杰,卻又笑道:“在下姓徐,名長風?!彼诿家惶?,笑得俊朗而風流。“很高興認識各位。”他說著,竟然就十分謙遜地向著在最近的一個女孩子伸出了手,禮貌地輕握了一下。然后又是別的女孩兒。
白惠勾勾唇角,眼底的諷刺明顯,她的視線收回的時候他的眼睛正好淡淡地瞟過來,兩人的視線相遇,她看到了他眼底的那抹陰沉。
她只當是沒看見一般,顧自地與身旁的女孩兒說話,“你們什么時候去,一定要叫上我??!”
“嗯,沒問題,到時候單子杰也去,我們大家還可以做個伴?!备哐嗾f。
“來,來,別光說話了,大家吃菜,吃完了,不是還說要一起去唱歌兒嗎?”單子杰舉著杯子喊了一句。
在座的人立時都舉了杯子,白惠也舉了起來,她已經喝過了一些酒了,呼吸之間有淡淡的酒香飄散,徐長風斂眉。
“誒,徐先生,你也喝呀?”徐長風身旁的女孩兒說了一句,徐長風便收回那略略犀利的眸光也舉起了杯子。
白惠一張白月一般的臉上,始終是笑意淡淡的,坐在幾個女孩兒中間獨獨的有一種遺世獨立的靜美。
“哎,白姐,你長這么美,人又溫柔,有沒有男朋友???如果沒有,把我哥介紹給你吧!”一個女孩兒說。
白惠看看說話的女孩兒,水靈靈的,身材很小巧,她叫李一飛。
白惠笑,“嗯,好啊!”
她的一句話差點兒讓徐長風剛剛喝進嘴里的一口酒噴出來。他不由地一雙黑眸瞪著白惠。而白惠卻似是沒看到一般,只是眸光輕輕地就從他的臉上掃過去了?!澳强烧f定了哦,我哥他人很帥的,而且心腸很好,在跨國公司做部門經理,很有前途的?!?br/>
“行?!卑谆菪Φ妹髁痢巫咏苤皇遣[著一雙星眸看著白惠,白惠的眸光看過來的時候,單子杰的臉上微微的熱了。
他笑了笑,卻是說道:“嗯,她確實值得很好的男人?!币徽Z當然是雙關了,白惠對著單子杰一笑,輕輕地低了頭。她值得更好的男人,呵呵。
徐長風本就因為李一飛要為白惠介紹男朋友而臉上微抽,再一聽到單子杰的話,長眉倏然斂緊。他意味深長又帶了一抹警告意味的眼神就睞向了白惠。
白惠臉上笑意淡淡,只是當做沒看見一般。
“大家都差不多了嗎?我們該去k歌兒了。”高燕笑著喊了一句,幾個女孩兒立即拍手附合。
不知是誰結了賬,幾個人沿著馬路向最近的一家ktv走。臨出門之前,徐長風不由地拉了拉妻子的手,但被白惠不著痕跡的甩開了。她徑自走到了單子杰的身旁,“子杰,我們是走著過去,還是打車??!”
“走吧,反正也不遠?!眴巫咏苷f。那家ktv是其中一個男子的哥哥開的,已經說好了給他們打七折。幾個年輕人都很興奮。
妻子的手從他的手心掙開,卻跟上了單子杰的步伐,徐長風擰眉。小北跟了上來,“徐總,要不要開車?。俊?br/>
“你開著吧!”徐長風有些煩躁地說了一句。
白惠隨著單子杰他們走出去好遠,而那個人并沒有跟上來,她并沒有回頭看,而是隨著他們走進了路邊已經訂好包間的ktv。
徐長風沒有跟進去,那些人好像接納了他,但他自己能感覺到那種格格不入。那是一群青春澎湃的年青人,與他的生活根本是兩個世界。而更讓他心底煩躁郁悶的,則是他妻子對他的無視,而且不是要去相親嗎?
真是笑話!
有夫之婦了你!
他讓小北打車回去了,他自己坐在車子里吸煙。
也不知過了多久,里面的人還沒有出來,夜色已經漸深了,他關了車門走進了那家ktv。
一個人在吧臺邊喝了杯不知什么名的酒,然后順著走廊往前走。有清越的歌聲從一間虛掩的包間里傳出來,聲音似是聽過。他停下腳步向里面瞧了瞧,卻是單子杰拿著麥克風在唱歌,是一首校園歌曲,徐長風嘴角輕蔑,根本還是個大孩子。
“白姐,你也唱一個吧!”單子杰唱完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接著便有人也喊了起來,“是呀,白小姐唱一個吧。”
“白惠,唱一個吧,我真想聽聽你唱歌兒?!眴巫咏苄χ?,干凈的眸子里也藏進了溫柔。
白惠臉上熱了熱,“那個……我唱得不好。”
“唱得怎么樣都沒關系,關鍵是大家開心嘛!”幾個女孩兒說。
于是白惠站了起來,接過了單子杰手中的麥克風,看了看眼前的青年們。
“呃……我唱首菩薩蠻吧?!?br/>
那是當下很流行的一部宮斗劇《甄嬛傳》放入書架的插曲,白惠很喜歡。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云欲度香腮雪。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
照花前后鏡,花面交相映。新貼繡羅襦,雙雙金鷓鴣……”
很傷感的一首歌,寫的是后宮女子起床梳洗的嬌慵和美麗,也寫出了那些女子孤獨寂寞的心境。白惠的歌聲婉轉而清幽,如訴如怨,讓人有一種恍然穿越了千年時空的感覺。
徐長風站在包房的外面,心神隨著那歌聲飄飄忽忽的,看著燈光下那張帶著這個世界難有的靜美,像是從古畫中走出來的女子,他看著她美眸幽幽,專注卻又靜美得不真實的樣子,他的心不知怎的,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涌上來。他很想把她摟在懷里,摟住。
白惠一曲唱罷,尾音未盡,下面已是一片掌聲。
“白姐唱得真好?!?br/>
“是呀,白姐再唱一個吧?!痹谧挠姓鐙置耘氖纸辛似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