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沒有夜戲,杜晚晚急沖沖地飛回h市。沈斯越本來陪著杜父,手機上收到短信后才知道杜晚晚已經(jīng)到家了——陽光海岸會將開門的實時短信推送到戶主手機上。
沈斯越趕回家,在玄關(guān)處換了鞋。
杜晚晚坐在客廳里,玖玖枕著她的腳背睡成小小一團。
沈斯越笑容清淺,臉上沒有流露出半分多余的表情,“怎么突然回來了?”
杜晚晚抬起頭,雙眼通紅。
“沈斯越,你還想瞞我到什么時候?”
沈斯越快步上前,將小姑娘揉入懷里,“警方已經(jīng)在排查了,沒事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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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杜蘊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面,總是挺直的脊背略有佝僂。她閉目按著額角,問助理:“蘇莉容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警方正排查各路口的監(jiān)控?!?br/>
杜蘊嘆了一口氣,“小薛,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惡人自有惡果,我們只是推波助瀾。錯的是梅瑄,您別太難過,以免傷了身體?!?br/> “我沒想到,沒想到她真的會對蘇莉容動手。唉,我應(yīng)該想到的,都是我的錯,我太疏忽了。”
“是我提醒沒有到位……”
“你說得對,是我沒有提醒到位?!倍盘N抿了抿唇角,“如果我把事情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訴她,她肯定不會貿(mào)貿(mào)然再和梅瑄見面?!?br/>
半小時后,杜蘊來到杜康家門外,薛助按響門鈴。沈斯越出來開門,“奶奶?!?br/> “嗯,辛苦你了?!倍盘N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臉上早已沒有往日的威嚴。她走進屋子,看到杜康與杜晚晚坐在客廳沙發(fā)上。
杜康緩緩起身,多年未見的母子倆如今在這個焦急忐忑的時刻,隔著幾米的距離對望,相顧無言。
杜蘊淌下淚來,隨即撇開頭去。
杜康也濕了眼眶,輕輕喊了句:“老太太?!彼呀?jīng)不知為妻子哭了多少回,眼睛紅紅的。
薛助抬手攙住杜蘊,朝杜康笑道:“秉彧,董事長不喜歡被人喊老太太,你可小心董事長打你一頓。”
“唐突了,二位快過來坐?!倍趴蹬查_兩步,“晚晚,泡茶?!?br/>
“不用了,客氣什么。”杜蘊抹干眼淚,看向杜晚晚:“你怎么回來了?”
“明天上午趕飛機回w市?!倍磐硗碜灾粝聛聿⒉荒軒投嗌倜?,而劇組的安排是多少人的汗水與心血。事不過三,劇組已經(jīng)為她調(diào)整過兩次拍攝日程,這回她決計不能再給劇組添麻煩。忙一點,也能讓時間過得快一些,只盼警方與沈斯越的人能早日找到母親。
杜蘊微微頷首,杜康忙道:“快坐吧。”
沒多久,得知杜蘊深夜趕來杜晚晚家的杜丞澤杜瀟兄妹也趕來了,接著沈斯昂也來了。令人意外的是,將近午夜十二點,沈老爺子也出現(xiàn)在杜家門前。
客廳本就狹小,人一多,顯得局促非常。
杜蘊時不時抹眼淚,沈老爺子細聲安慰她:“沒事的,放心啊。小蘊,你看你都多大的人了,晚晚都不哭,你還沒晚晚堅強。”
沈斯昂問道:“小嫂子,現(xiàn)在怎么個情況?”
杜晚晚正抱著抱頭痛哭的父親,還未開口,沈斯越替她答道:“小區(qū)門口的公交站臺沒有監(jiān)控,已經(jīng)從公交集團查了市民卡消費記錄。坐的是332路公交,扣款時間是昨天下午一點半左右,現(xiàn)在正沿線逐一排查監(jiān)控?!?br/>
次日一早,杜晚晚就要出門趕航班。她離開前,杜蘊喊住她,抖著微白的嘴唇說:“晚晚,奶奶對不住你們?!?br/> 在杜蘊的示意下,薛助將整件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訴在場眾人。
聞言,杜晚晚愕然,不敢置信地看著杜蘊:“所以,你就這樣恨我媽,非要害得她……”后面的話如何都說不下去了。
沈斯越將杜晚晚攬入懷中,柔聲道:“你先別激動,乖。”
杜蘊淌淚,“這次是我沒有處理好,我對不住你們?!?br/>
杜康一言不發(fā),薛助講著這事不能怪董事長之類的話。
沈老爺子嘆道:“好了,事已至此,說什么都沒用。小蘊別多想了,不能太怪你;晚晚也別說氣話,這事小蘊責無旁貸,但誰都預(yù)想不到別人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小蘊又怎么會知道你那經(jīng)紀人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呢?你先去拍戲吧,總不好叫整個劇組的人等著。我們這邊會全力找人,你放心。阿越,發(fā)通告出去,懸賞500萬找線索?!?br/>